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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 鹿时眠 106288 字 1个月前

鬟出事,以你护短的性子必会出手相助。”

陆听澜冷哼一声:“司馥嫣自小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当年她阿兄还在时,我时常应她的邀约去辅国公府做客,记得有一回小丫鬟不慎弄脏了她新制的衣裳,没多久就守夜滑了一跤,摔破相貌。”

“后来她阿兄病逝,她沉静了一段时间,说是被司妃娘娘接到宫中小住,之后因为一些事情,我渐渐与她疏远。”

“这些年只知她一直暗中针对我,却没想过她想杀我,还用的是这样下作的手段。”

陆听澜嗓音微哑,捂着胸口闷声咳起来,她咳了许久,眼尾泪花都咳出来了。

“她恨我。”

“觉得她阿兄在雍州重伤,是陆氏统领的西北铁骑没有护好她兄长的安危。”

“她更恨陛下这些年对我的照拂,觉得我日后必会挡了她的康庄路。”

“善善。”

“司家大哥哥死的时候,我悄悄难过许久,可我并不觉得是雍州将领保护不力。”

“当时五百铁骑,为了保护他一人的安危,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二十人,还全部重伤。”

“雁荡山下的土壤,铁骑被鲜血染红,那年春日结了一整个寒冬的白雪融化时,茫茫天际,只有雁荡山的融雪,是红艳艳的朱红色。”

姜令檀觉得一股寒气,顺着陆听澜掌心渗进她手腕肌肤,完全想象不到近五百人的血,是何等惨烈模样。

她柔软的掌心被陆听澜覆着细茧的指尖握着,她感觉她像是在哭,纤长的睫毛划过她手心的纹路。

陆听澜哭得浑身发抖,温热的泪水滚落,不烫,却灼得她呼吸一滞。

“若说恨。”

“我该恨他才对。”陆听澜抱着姜令檀声音哽咽。

吉喜不知什么时候退远。

“不、哭。”姜令檀贝齿咬着红唇,极为艰难吐出两字,音调生涩并不清晰。

陆听澜一愣,淡淡的哭声霎时止住了,她闷声道:“我没有哭。”

“你别瞎说。”

“应淮序那条狗,在官道上对本郡主见死不救,方才还有脸说本郡主昨日晕过去前,拉着他手里的缰绳像个哭包。”

陆听澜话还未说完,猛地打了个哭嗝:“”

姜令檀又喂她喝了一点温水,指尖比划:“你好好养伤。”

“等你好了,我们总要与司家好好算这一笔账。”

“好。”陆听澜紧紧握住姜令檀的手,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芜菁娘子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无奈叹了口气:“郡主从雍州回玉京以后,性子变了许多。”

“她用的茶水,我偷偷加了草乌散,她估计是猜到了,丫鬟婆子无论怎么劝,她就是不愿喝。”

“你性子软和,她反而愿意听。”

草乌散姜令檀夏猎中箭时用过,她因为口不能言的原因,五感灵敏,草乌散的香味虽然很淡,但她只要闻过一次就能记得,才一直劝陆听澜喝水。

“郡主为何不愿服用草乌散?”姜令檀沉默,有些不解。

芜菁娘子看着睡熟的陆听澜,冰冷指尖像是想要抚平她眉心的皱痕,声音透着苦涩:“十年前南燕与漠北部族交战,雍州差点失守,漠北大军直指玉京。”

“是因为军营的饭食,全部被下了少量草乌散,这东西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反应迟缓。”

“上了战场,就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姜令檀瞳仁一颤,她想到了书楼里太子受伤时说的话。

“草乌散虽止痛。”

“但同样也会令人丧失警惕。”

“孤不需要。”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一阵阵令她喘不上气的刺痛。

姜令檀闭着眼睛,暗暗吸了口气,才睁开眼睛重新看向芜菁娘子,指尖比划:“当年太子殿下也在雍州?”

芜菁娘子一愣,眼中有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