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的白花隐在枝叶中,单朵看去,生得像星星一样。
吉喜献宝一样介绍:“这花名唤‘月下香’,只在夜里开花。”
“是东阁管理花木的嬷嬷特地种在荷池旁的,说有驱虫的功效。”
姜令檀第一次见夜里开花的植物,觉得有趣,就走上前伸出指尖戳了一下,那像星星一样的花瓣,随着她的触碰,轻轻一颤,花蕊里溢出来的香味更浓了。
她正要小心俯下身去闻一闻,却突然被一只微有些粗粝的掌心握住了手腕。
男人滚热气息从她耳廓擦过,声线清冷,有些严厉:“不可。”
姜令檀潜意识挣扎,又是一愣,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身体不由自主往后方转过去,她却忘了
手腕被人捏住,动作一大就不慎扯到伤口。
姜令檀痛得半边身体都麻了,脚下不由踉跄往前跌去,结果整个人扑进了谢珩怀里。
色泽明黄的太子朝服从她眼中掠过,那股极淡的迦楠香,今日沾了冷烈的酒香,鼻尖弥漫着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她惊得差点失了魂魄。
姜令檀呛了声,又连忙死死抿住红润诱人的唇,把差点溢出的惊呼声咽回喉咙里。
这一撞,她简直快吓疯了。
东阁来来往往伺候的下人不少,旁人若是从廊庑方向看过来,就像是她在主动投怀送抱。
“这香,微毒。”
“沾染在身上,对人不好。”
应该是饮了酒的缘故,谢珩的嗓音有些沉,漆黑的眼瞳看向她时,晦暗深邃,像是能把人吞进去。
姜令檀有些不安,想要挣扎,可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大得惊人,虽隔着衣袖,但依旧滚烫,迟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她受伤的那只手动不了,另一只手又被握着,那双清澈无垢的眼睛,此刻因为情绪波动,犹似风掠过水面溢出的春漪。
“池边湿滑。”
“别掉下去了。”
谢珩眸色浅浅睨向她,握着雪白皓腕的掌心,拉着她稍稍往后扯了扯。
姜令檀这才注意到,她方才站的那块地方有些湿滑,这里靠近荷池,他的动作并无不妥。
顺着他掌心的力道,姜令檀乖乖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一前一后,直到走回廊庑,隔着衣袖握着她手腕的大手,才不动声色松开。
“殿下。”
姜令檀伸手指向她暂住的方向,正要恭敬福礼告退。
谢珩唇角一压,声音不急不缓提了句:“西靖使团抵京,太后宣华安郡主入宫小住。”
“陆听澜让孤与你说声。”
姜令檀眼皮微跳,乌瞳里的神色震了震,攥紧的手心抑制不住,往前一勾,轻轻扯住谢珩的衣袖。
当初周氏设计她送给二皇子那次,她承了陆听澜的恩。
镇北侯府如今的处境极为尴尬,当年陆氏夫妇殉国,帝王一诺,封了陆听澜为华安郡主,而陆家手里的兵符暂且由陆听澜收着不动,只等世子陆景辞长大。
明白人都知道,眼下谁能娶陆听澜为妻,谁就有资格暂统镇北侯府一手训练出来的西北铁骑。
若是陆听澜去西靖国联姻,陆家的兵权,在陆景辞能独当一面前,就成了无主之物,必引得各方争夺。
她就算不能做什么,若提前知道些消息,也好提醒陆听澜多做准备。
“嗯?”
谢珩的视线,落在被姜令檀雪白指尖攥紧的衣袖上,面容平静看不出什么,只不过身上的酒香被风一拂,略显浓烈。
姜令檀掩去眼底的心思,指尖慢慢比划:“联姻一事。”
“可有心仪人选?”
她话问得小心,雪白的指尖在昏黄灯火下,轻轻晃动着,嫩似脂玉。
谢珩不禁想到那夜,给她涂药时,她身体无意识蜷缩,被汗水浸透的乌发堆叠在背脊上,肌肤薄得,轻轻一触就会留下痕迹。
这样的指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