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与中书门下树敌。”
杜思逐说:“我听娘娘的,总好过与没骨头的文臣沆瀣一气,背叛她的理想。”
已经过了东华门换值的时辰,杜思逐不再与他耽搁,说了声告辞,阔步往外走去。门外,紫宸殿侍奉课筵的侍者也正等着催祁令瞻前往讲经论。
祁令瞻心中暗道:油盐不进的东西。
九月底,荆湖路驻军团练使杜挥塵入京述职,在都亭驿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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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知道他受太后重视,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听说他好吃牛肉,顿顿给他上水煮牛肉,并以川盐相佐。
杜挥塵心中十分受用,准备入宫时好好谢恩,谁料第二天就出了岔子。
这都亭驿是永京最大的馆驿,与鸿胪寺隔街相望,不仅要接待入京述职的封疆大吏、各路钦差,也要招待各国来使。
不巧的是,杜挥塵前脚入京,北金的使者后脚也到了。
更不巧的是,此次来使中多了一位贵客,乃是北金可汗的第五子完颜准,他与他的随身幕僚皆需要空房间。
鸿胪寺被这一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思来想去,只好请杜挥塵将上房腾出来,再让北金的随侍们挤出一间空房给杜挥塵住。
杜挥塵当然不愿意。
他说与北金人同住馆驿已是留面子,决计不肯将房间让出。
此事事关两国邦交,鸿胪寺不敢自行拿主意,急忙往中书省请神仙来压阵,祁令瞻乘马车而来,刚踏进馆驿厅堂,隔着两间碧纱橱,听见了杜挥塵的嚷嚷声。
“我大周堂堂团练使,凭什么与北金奴才住同一种房间?你们割了燕云十六城还不够,连这馆驿一间上房都要奴颜婢膝地捧给北金人么?我大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有侍者低声相劝,他却声调更高:“上面?哪个上面?再高能高得过皇太后殿下么,我不信殿下会做这种灭自己志气的安排!”
祁令瞻闻言垂目一笑。
鸿胪寺的属官跟在他身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参知大人,您看这可该怎么办?”
祁令瞻说:“先带我去见完颜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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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金天弥可汗第五子完颜准, 是北金有名的汉化派,据说他的生母是平康之盟后大周进献给北金皇室的汉女。
杜挥塵在都亭驿厅堂中吵嚷不休时,完颜准正在二楼茶室中品尝地道的永京擂茶, 对此啧啧赞叹,并未因杜挥塵的叫嚣而影响心情。
待见了祁令瞻,亦是礼节周到地学汉人作揖, “传闻中的祁公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尊使客气。”祁令瞻还礼,“都亭驿的茶汤滋味有限, 我府上有今年的新茶,更有懂茶的行家,屋舍开阔, 尊使若不嫌弃, 不如移居到我府上。”
完颜准笑道:“不知祁公子是公请, 还是私请?”
“是私人之请。”
“好,我喜欢祁公子这样痛快的人。”
完颜准抚掌,叫侍从收拾东西,跟随祁令瞻前往永平侯府居住, 将那间上房留给了杜挥塵。
第二天紫宸殿的课筵结束后, 阿盏向他请教了几个问题,待到其他学子都走光,拽住了他腰上的银鱼袋,神神秘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