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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人模狗样地冲着沈涵行了一个晚辈礼:“沈大人。”

沈涵磨牙。大抵是一看到眼前这个披着成熟稳重的皮的熊孩子,自己的腿就开始泛疼的缘故,沈涵的脸皮都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陆渊渟老老实实地回话, 丝毫不见在齐滺和元岁面前那幅老大哥的样子:“回沈大人,在下如今忝列工部员外郎, 是随着工部郎中元大人一起来的。”

好的,他和元岁是一伙的, 想通了这一点都沈涵眼皮都在不停地跳:“你也是来要钱的?”

“要钱的”让沈涵说得像是“要饭的”一样,听到陆渊渟脸上都要挂不住笑了。

但对面的沈涵曾经被年少气盛的他不小心打断过腿,陆渊渟现在依旧觉得愧疚, 因此也不敢和沈涵继续犟嘴,只能冲着齐滺使了一个眼色,让这个素来古灵精怪的齐大人有点眼色, 帮忙打个圆场。

齐大人确实很讲义气, 明知眼前就是一处随时都能爆炸的火药桶, 齐滺还是走到陆渊渟身前,截住了话题:“沈大人,我等持有陛下手谕,是来与你商量修路的事的。”

“商量?”沈涵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即露出了略带几分嘲讽的笑容,“如此商量之法,还真是前所未闻。”

齐滺:“……”

要不是你们户部上上下下全都是一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从你们手里扣点钱像是挖了你们祖坟一样,我们至于出此下策吗?

齐滺笑呵呵地打圆场:“那你这不就见到了吗。”

沈涵:“???”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像是听到了沈涵的心声,齐滺好心地满足了沈涵的愿望:“这样的事以后多着呢,现在就受不了了,以后可咋整。”

沈涵闭了闭眼,这才勉强维持住了风度,没有破口大骂有辱斯文。

陆渊渟在身后拽了拽齐滺的袖子,示意齐滺见好就收,别真把人气出事来。

接到陆渊渟的提示,齐滺估摸着下马威给得差不多了,这才老老实实地收敛了锋芒,又向沈涵拱手行礼,端的是一派谦谦君子温和有礼:“沈大人,我们去衙门里说?”

沈涵受够了这群官场街溜子,但齐滺一口一个“陛下手谕”,他还真不敢甩袖就走,只能捏着鼻子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齐滺、元岁、陆渊渟老老实实地跟在沈涵的身后,却见沈涵突然回头,眯着眼睛打量元岁:“元大人,令堂不是喊你回家吃饭吗?”

齐滺:“……”

元岁:“……”

陆渊渟:“……”

好在沈涵没有较真的意思,他也没继续追究这句“你妈叫你回家吃饭”的真实性,挥一挥袖子就径直走进了衙内。

不远处,王福全低着头问:“陛下,不跟着进去吗?”

萧楫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他若是搞不定,朕再出面。若是他自己就能解决,朕没有出头的必要。”

王福全低着头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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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内,沈涵辈分最大、官职最高又是主人,因此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元岁虽然不着调,但只有他是四品郎中,和沈涵平级,因此坐在了沈涵的身侧。

齐滺是五品的中书舍人,陆渊渟是五品的工部员外郎,两人官职低,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因此没有任何抱怨地坐在了下手。

书办挨个奉茶,热腾腾的茶汤在小几上荡漾出乳白色的雾气,让十月的冬日也染上几分暖意。

十月还没有下雪,但大兴城的风已经开始刺骨起来。齐滺端起茶汤,待热汤入喉,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暖了几分。

上首的沈涵也暖了身子,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很清楚,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条长达千里的路,纵然齐大人提出的水泥方子对比之前所耗甚小,但千里路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一个区区金部郎中,没有这么大的权限。”

一听这话,齐滺的心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