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看向常樱,发觉这位七堂妹比平日厉害了不少。这话让梁大儒一听,还以为她要把脏水泼到他女儿身上。
庆安连忙解释:“那自然不是,但这帕子怎么来的我也不知!”
“肯定是你自己塞进去的呗,还敢抵赖?”常樱话接得紧。
青岚看了她一眼:“那不奇怪么?他这抽屉又没有锁,谁都能打开,他放个帕子进去,一个不留神不就被人发现了?”
一旁的文清紧接着应和她:“是啊,我坐在庆安边上,今日还从未见庆安拉开过那抽屉。”
常樱被他气得快要呕出血来,她一心为了他,他却一点都不领情,还帮沈庆安说话。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我就是亲眼看见他捏着那帕子来着!”
采荷媚眼一转:“小姐,奴婢听说,有的人偷了东西,必要时常拿出来瞧瞧才过瘾,那可不就得放到眼巴前方便的地方……”
她话还没说完,却发觉一只大手已经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她顺着那手臂往上瞧,见纤竹一双圆乎乎的牛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个人高马大的丫头,膀子比她的大腿根还粗。她脊背一凉,即刻收了声。
“你休要胡说,我从未拿过旁人的东西,更别说是女孩儿的东西!”庆安恼得脖子都红了。偷藏女孩儿的私物,是何等的下流猥琐。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等侮辱。
纤竹看向青岚,青岚对她摇了摇头。她虽也恼怒,却不能发作采荷。梁大儒在此,她若教训采荷,反而显得心虚。
“先生,不论如何,庆安没有拿到帕子的时机!”她对梁有德道。
梁有德目光一滞,她料定他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便又转而问小巧:“你家小姐昨日掉帕子的时候庆安不在,对不对?”
她虽只是想帮庆安,却也知道此话一出,旁人会立刻联想到袁文清。毕竟按小巧的说法,昨日留到最后的是他。
她其实觉得他也是冤枉的,因而先前没有说过这话,但此时却没有别的办法了。
梁有德似是被她这话说动了,原本攥着的拳头松了下来,背到身后。
文清闻言,很想看看她的神情,他隔着人朝她望了一眼,却寻不到她的目光。
“也许是你一时眼花了?”一个细细绵绵的声音道,“表哥和五哥哥原本就坐同一排,不仔细瞧的话,表哥和五哥哥的身量、侧影都有些相似,更何况那时天色已晚,屋里暗了也容易看不清,你说是不是?”
沈常清说得不紧不慢。
梁有德经她这么一点拨,突然觉得许多事都说得通了,便又看向小巧。
“奴婢也不知道。”小巧已然面无血色。
她明明记得,她是将这帕子塞到袁公子的抽屉里的,怎么竟惹出这样的事。
青岚看着眼前的这一个个,下唇已经咬出了些血腥味。
还什么一家人,为了帮袁文清撇干净,她们就非要将这屎盆子扣到她弟弟头上了。
“昨日我才是留得最晚的,庆安比我走得早,这帕子绝不会是他拿的。”文清正色道。
庆安向文清投去感激的一瞥,除了姐姐之外,此处肯为他说话的竟然只有表哥而已。
“可是表哥,你怎知道在你走后,五哥哥没有回过学堂?毕竟那帕子在五哥哥手里,这要如何解释?”
常清也看着文清,一脸的不赞成。她都快为他急死了,他竟还替沈庆安说话。
“庆安昨日放了学便到我那里用饭,到了戌正才离开,那时学堂的院门早就关了。”青岚道。
常樱翻了个白眼:“你是他姐姐,自然护着他,你说的话怎么能信!”
青岚抿了抿唇,向梁有德行了一礼:“先生,此事涉及令爱,干系重大,不如咱们借一步说话?有些事也好说得明白些。”她将那帕子抓过来塞进袖筒里。
在此处待下去,倒是给了那两姐妹泼脏水的机会,还不如单独和梁大儒说话。
梁有德听这几个人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