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奴婢都不会离开您。”
“就算是死,奴婢也要和您在一起。”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沉璧笑着骂她:“胡说什么呢。”
融冰笑着蹲下身,拉住沉璧的手,靠在了沉璧膝头。
窗外的天,无星无月。
沉璧记得,上一世,最后的那段日子,那时战事吃紧,有一次沉璧从前线撤下来,半路遭了埋伏,那晚的天空也如这般,无月,也无星。
融冰是有些功夫在身的,那个时候,融冰拼死护在她面前,生生替她受了三刀。
她在融冰的床前守了三日,终于把这傻姑娘守了回来。
她想,应该是老天爷可怜她,季尧走后,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融冰就是她最后的亲人。
若是她当初没有袖手旁观,能早些和东楚划分界限,也不会一点点失去他们。
其实,她才是罪魁祸首。
她才是该死的人。
沉璧摸着融冰的头,哑着嗓子说道:“融冰,陪我去趟书房吧。”
想送走这些丫鬟小厮,必须得让季尧出面。
东楚让他们私下传递消息,若是沉璧直接把人赶走,东楚得知之后,定然会来找她的麻烦,毕竟自己的药还攥在对方手里。
但是,如果是季尧把人送走,就算将来东楚发现人不见了,也是吃了个哑巴亏,更不敢来质问。
因此,她必须得让季尧出面。
季尧的书房就在主院旁边,虽然离得很近,但上一世沉璧为了避嫌,几乎没怎么踏足过。
刚迈进院子,沉璧就看见宗桓从书房里出来,身上穿着军服,腰间还挎着刀,显然是刚从军营里出来。
宗桓看到沉璧时,明显有些惊讶,像是没想到她会来这里,连忙行礼道:“见过夫人。”
宗桓是季尧的副将,跟在季尧身边十年。
上一世,季尧死后,沉璧在边境军营的那几个月,都是宗桓一直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危,寸步不离。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偏偏还要装作不认识。
沉璧朝宗桓点了下头,故作淡定地问:“这么晚了,宗大人还没回去?”
“是,有些事要汇报给大都督……”
宗桓看了眼沉璧的神色,十分知趣地说道:“属下这就回去了,夫人请进,属下告退。”
沉璧笑着点头:“大人慢行。”
书房门口的小厮打开门,沉璧也没再停留,抬脚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宗桓看着被关上的门,站在原地半天没动,他伸手挠了挠头,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和夫人见面吧。
夫人是怎么知道他姓宗的?
屋内,书案前燃着一盏烛火,昏黄的光洒满了书案。
沉璧放轻脚步,绕过屏风,看见书案后坐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季尧穿着月白色的常服,一手握着折子,一手拿着毛笔,神情专注认真。
沉璧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书案上的烛火一摇曳,季尧就抬起了头。
她瞬间撞进了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里,心猛地颤了一下。
看见是她,季尧明显愣了片刻。
“有事吗?”
之前为了避嫌,沉璧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更没有主动来过书房,她能突然来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沉璧径自拿起了书案上的墨块,动作娴熟地为他磨起墨。
“也没什么事,来看看你罢了。”
季尧盯着她半晌,见她低眉顺眼,安安静静地磨着墨,他放下了手里的折子。
“出什么事了?”
男人的声音清冷如旧,沉璧抬起眼眸,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心尖不自觉一抖。
季尧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
被一眼看穿心事,沉璧故作镇定地低下头,移开了目光:“确实是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