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住在主院。
连宗桓都看出季尧有心事,还来提醒她。
可是今日,他却突然回了府,特意带自己出门……
沉璧的脚步蓦然停下,她开始重新回想着,究竟是从哪日开始,季尧开始变得奇怪?
她站在街边,脚下像生根一般,半晌都没能挪动一下。
脑海中渐渐浮现了回府那日,赵济把药给她之后,季尧却突然出现在门口,进来问的那几句话。
——“当真……会再无问题?”
——“自然,保证药到病除。”
而上一次,季尧对她态度变好的时候,他好像也见过赵济——州府宴席。
那时候,他开始试探自己,让自己管账本、看折子,对自己一日比一日好。
在沉璧的印象中,季尧一共就见过赵济两次,这两次都让他态度转变,难不成,是季尧听到什么了?
可是,当时的自己和赵济都说过什么呢?
无非是关于自己的药……
药……
——“赵老您不知道,这味解药……对我有多重要。”
匕首顿时掉在了地上。
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若能有解药,就不再受限他人了。”
街道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酒楼之下,站着一个挺拔的人影。
他望着街上,那个站在原地、许久没动的娇小身影。
手指渐渐蜷起,收紧,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他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獠牙面具,低头看了面具许久。
眼前又浮现小女人给自己带上面具时,笑弯的眼睛和亮晶晶的眸光。
脑海中蓦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个獠牙面具好适合你啊,和你一样凶巴巴的!”
“快帮我也戴一下,我喜欢这个狐狸的!”
“也给阿战买一个吧,要不然回去之后,他又该吵着要了……”
转眼风起,脚下蓦然多出一个影子。
阿战难得露出焦急的神色,他指着远处娇小的人影,急匆匆朝季尧比划着。
「你找了她那么久,为什么要把她放走?」
季尧看着手里的獠牙面具,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眉眼。
“我留不住她的,阿战。”
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身上的毒,这些年,沉璧不会心甘情愿留在北境。
那一晚,小女人绝情冰冷的声音,季尧一辈子也忘不掉。
——“季尧,我不喜欢北境,也不喜欢这里。”
——“……我死之后,你把我送回塞北吧。我想回家了。”
季尧闭上眼睛,阿战看见后,也不再比划了。
阿战不明白,为什么季尧会放手?这么多年历经千险,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人,为什么会甘愿让她离开呢?
月光被云朵遮蔽了,只剩下门口的灯火残影,隐隐绰绰地落在季尧的身上。
他眉眼里满是驱不散的愁绪,声音仿佛穿过十几年的光阴,异常沙哑。
“她被困在东楚皇宫十年,这十年她想要的,不过自由二字。”
季尧缓缓睁开眼,眼前视线却模糊一片。
他轻笑一声:“我给她就是了。”
阿战急得发出“啊啊”的声音,忍不住上前几步,抬手刚要比划什么,却忽然停下了。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曾经金戈铁马、走过万千沙场的人,此时此刻,他脸上却明晃晃留下一行泪痕。
看着泪珠顺着坚毅的脸庞滑落,阿战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阿战缓缓朝他比划着:「她忘记的事情,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他又快速比划着:「毕竟你还记得,我也还记得。」
阿战认真地看着季尧:「既然你还喜欢她,又为何一定要放她走?」
季尧忽然扯动嘴角,眼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