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地让二王子阿史那翰当真众人的面述职。
阿史那翰从下首走了上去,深深地朝温迟迟那儿看了一眼,而后用着极其张狂的语气将这一战的经过与掠夺过来的金银珠宝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遭,旁边有内侍译成汉语,与阿史那翰的声音一道传来。
温迟迟垂首,静静地看着桌上鲜艳的葡萄,她并不是很能听得懂战策,却从阿史那翰极力神化突厥战士的口吻中听出了嘲讽汉人打仗草率仓促,胆小懦弱的意思。
这一战,似乎打得很是容易。突厥人也胜的很是容易。
那么,这就是阿史那氏捉她过来的用意吗?
阿史那翰刚说完,阿史那烈便站起来敬了阿史那翰一杯酒,“二弟,这一站你打得极漂亮,大哥敬你!”
阿史那翰颔首,眼睛略过温迟迟,接过宫人递上来的酒盏,含笑回敬了阿史那烈。
老可汗目光落在了阿史那翰身上,挥手道了句“赏”。
他又看着阿史那烈,语重心长地道:“翰儿正是在你的统治与领导下才能如此出色,将来你做可汗,便要善用人才与勇士,才能使山河永固。”
阿史那烈爽朗地笑了笑,应了下去,老可汗与可敦复又赏了阿史那烈与温迟迟。
阿史那翰回到了座上,用饭的兴致不那么高,往温迟迟方向瞥了两眼,散席后,便到了单于於氏的王宫中。
室内焚了香,单于於氏袅袅娜娜地靠在躺椅上,见着阿史那翰过来,问道:“你父王当真同意那个汉人女子做大王妃了?”
“那个汉人女子是二嫁妇,”阿史那翰向单于於氏行了礼,落座后道,“是汉人宰相的宠妾,父王将她捉来就是为了逼迫汉人退兵,大哥看上她,父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心爱的儿子去了。”
单于於氏哼哼地冷笑了两声,“他倒不记得到底是哪个儿子为他的子民在战场上流血卖命。”
“为着一个女人,汉人不会退兵降服,这原本只是缓兵之计,但大宋退兵了,说明这是个有用的女人,有用的女人不能落在大哥手上,否则汉人便会簇拥大哥坐上王位。”阿史那翰倒了杯葡萄液酒递给了单于於氏,低声道,“大朔宰相给我来了一封信。”
单于於氏惊了一瞬,连忙屏退跟在身边伺候的人,“你怎可与汉人私通信件”单于於氏顿了顿,还是道:“你父王疑心重,此事一旦被他发现,为着他的大儿子的王权稳固,定然不会轻饶你。”
阿史那翰笑道:“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为着将来大哥位置坐得稳,父王也不会轻饶我。当初他不就弑了父兄的么?他向来不喜欢能力出众,会对他造成威胁的人,所以他宁愿选空有一身力气的大哥,也不会选我。”
单于於氏轻轻抿了一口水晶杯盏里头的葡萄酒,喉头滚动,像是下了决心,对阿史那翰道,“单于氏手上亦有兵权,你可给你外祖去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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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迟迟一连在突厥王宫内待了数日,每日只有阿史那依过来同她说一会儿话,日子才不算那样无趣。
许是温迟迟面相和善,性子好,即便温迟迟话不多,阿史那依都很喜欢同她待在一块,她看着温迟迟喂池中的鱼,托腮道:“听宫人说你嫁过人了。”
“嗯。”温迟迟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喂鱼。
“那你就是有心上人了?”阿史那依惊道,“有心上人是什么样的滋味?是不是那种相思入骨,摧人心肝的味道?”
温迟迟看着手中的鱼食,“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怎么会不清楚?”阿史那依睁大眼睛,“你不是嫁过人了吗?”
温迟迟将手中的鱼食掷到了水中,看着阿史那依,坦诚地道:“就像我马上要与你兄长举办婚礼这也并不意味着你兄长就是我的心上人。”
阿史那依抓了一把鱼食,丧气地丢在了掷在了池中,“好像也真是,我马上就要嫁人了。”
温迟迟见着阿史那依脑袋低垂的不高兴模样,不禁失笑,“公主的夫婿应当是个很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