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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 洱珠 108512 字 2个月前

血的簪子便自她手上滑到了地上。

手上也沾了不少殷红的血迹,还有些血迹顺着她的手腕淌到了她的袖子上。

也不知是宋也的,还是马匹的。

温迟迟看了只觉得心惊,连忙捂住了颤抖的指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将地上的银簪自地上拿了起来, 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这才收起来。

双腿依旧发软着, 然而她依然顾不上许多了,那日梦中之景又像梦魇一般笼在她的心上,她心中惶恐又酸涩, 心跳骤然加快, 再不敢耽搁,强忍着疼痛与乏力站了起来, 拖着如铅般沉重的腿往林子里走过去。

纵然虚弱, 她走的很急,许是走着走着双腿已然麻木了, 尖锐的痛感减轻了不少, 她又加快了脚程。

直视前方看路, 心中又挂念着事, 当她被高高凸起的一处绊着时明显愣了一下。

隔着不算厚实的鞋底, 她先是觉着软软的, 真正落到实处时又觉得坚硬如骨骸。

骨骸

温迟迟骤然低头,便瞧见了地上躺着的东西,尸首依然分离了。

浓重的血腥之气瞬间扑到了她的鼻腔中,令她忍不住干呕。

遍野都是横尸,无一例外,尽是尸首分离,死相丑陋。

将才过来的一路,温迟迟被宋也搪在怀中,未曾留意到这些。不说将才了,就是她长这般大,连死物都未曾见过几眼,更何况这么多横死的人。

她忍下如擂鼓般的心跳与心上的恶心,脑袋一片空白,只拔腿朝前头跑过去。

虚虚地瞟前头,有阴影之处便径直略了过去,再不敢仔细看一眼。

她自然也未曾见着,不远处面色发沉的人跟了她一路。

宋也立在一匹完好矫健的马匹之上,就这么随意地驾马,腿上的伤口仍旧不断地朝外头涌血,他置若罔闻。

只时不时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

冷眼瞧着她惊慌失措,脚下踉跄。

待到看见她回到了原处,扒拉着肮脏的地面,将东西攥到手中之时,不由地凝了凝眉。

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她这样?

宋也只好奇了一瞬,脸就瞬间沉了下去。瞧着温迟迟的双眼眯了眯,眼中几分憎恶,几分讥笑。

她就这般嚣张,笃定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好,当真是好得很。

宋也冷笑着调转马头,本想径直打马离开,留她一个人在荒山野岭自生自灭。

却在转身地瞬间,眼皮跳了跳,只瞥见了一只冷箭直直地朝温迟迟飞了过去。

温迟迟此时正安静地蹲在地上,低头着,仔细地将她手上珍而重之的东西上沾着的尘土与泥迹掸干净。

正一心忙着手上的事,冷不丁地撞上了一个坚硬如铁的胸膛,瞬间便被扑到,被直直地压在下头。

温迟迟只觉得一阵抽痛,却听见男子的一声闷哼。

她疑惑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了一双眸子。

她如法无法形容骤然对上那双眸子的感受,表面上看上去就像平静无风的水面,连丝毫的涟漪不曾泛起来过,却让人下意识地胆颤地觉得风平浪静之下却有汹涌澎湃的暗流。

温迟迟还想继续打量着,便见着宋也冷冷地阖上了双眼。

她这才反应过来,宋也此时也跟了过来。

诧异之时也觉得合理,她阴了他一把,依着他的性子,便是自己到了阴曹地府他也不可能放过她。

她早已经做过设想,此时骤然见着他,还是止不住地害怕。

她颤抖着将手上的东西往怀里塞,胳膊抵在他的胸膛上,只塞了一半,却听见宋也又一声闷哼。

温迟迟动作顿住,只见宋也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我说过什么?”

“再跑,就将你的腿打断。你胆子肥了是不是?”

声音鬼魅而又轻柔,然而话语里的狠厉与恼怒却盖也盖不住。

温迟迟浑身一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