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无事!”
云贵妃、赵楚韫,赵霄和从碧闻言也都放松了一些。
康乐乖巧地收回手,目光在殿内转了一圈,疑惑地问:“韩江呢?”
不是说更衣吗,她都沐浴过又换了身衣服,他怎么还没有来。
云贵妃坐在床边,温柔地拉着康乐的手,说:“你父皇有事找他,便先离开了。”
“哦。”康乐软软地应了一声,沉默许久,又问:“那他还会再来看我吗?”
云贵妃和赵楚韫都不知道她今日为何这样执着于要见韩江,只有从碧心中清楚:公主还记挂着想要对韩江说的话。
从碧应声道:“公主不要担心,奴婢差人守着,待韩大人出来了,便请他再到迎春殿来。”
康乐点了点头,面上浮现期待。
那厢,顺宁帝召走韩江,却并未说正事,只是先问了一句:“康乐可还好?”
韩江淡声道:“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那便好。”顺宁帝既没有问康乐在苏府和经历,也没有追究韩江私自调兵的逾矩,可能是不在意,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顺宁帝最近痴迷上了木工,正带着围裙,一身木花地用刨子把一块木板刨得平整光滑。
韩江还是一身湿衣,看刨子下开出一朵朵木色的花朵,声音平静道:“皇上不是喜爱诗画,最近怎么突然又对工匠起了兴致?”
顺宁帝仔细检查着木板是否可用,闻言笑了一下,说:“人生嘛,总不可能一成不变。”
他遗憾地扔了不合格的木板,想了想,叹息道:“就像当年皇后薨了,朕伤心了好久,但时间久了,慢慢地也过去了,如今,有苏贵妃相伴也挺好。”
似乎是提到往事,触动了顺宁帝心弦,他怅然道:“朕有时候看到康乐,会觉得她和皇后很像。”
“不管外表如何,骨子里都是温柔又坚定的,钟情,且长情,做出了选择,就永远不会后悔,也不会回头。”
所以,康乐才会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哪怕知道自己十六生辰将至,哪怕没有得到韩江的回应,也依然温柔且坚定地对宁思明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顺宁帝转身,看着韩江,含笑道:“听说,韩卿素来不信怪力乱神?”
韩江垂下眼睛,没有应声。
顺宁帝捏碎手中的刨花,淡淡道:“朕以前也是不信的,慈宁山的和尚们说徽安皇后和朕不相配,就算成亲,也做不成一对长长久久的佳偶。”
“后来朕发现,果然,朕和徽安皇后既不是佳偶,也没能长长久久。”
徽安皇后出身并不高,是一户家中富商的独女,被顺宁帝在人海中惊鸿一瞥,力排众议,无视满朝异议,迎她成为皇后。
韩江还记得那个冷艳的女子,她极聪慧且理智,但慧极伤身,太聪明了,就会冷淡且厌世。
顺宁帝痴迷追逐着她,爱她的容颜,也爱她的冷淡,在她的引导下,收起玩心,安安稳稳地做了好几年勤恳的皇帝。
后来徽安皇后薨了,顺宁帝便放任自己耽于玩乐,不理朝政。
“康乐是朕和徽安皇后唯一的孩子,”顺宁帝平静道:“朕希望她能过得快乐健康。”
“慈宁山的老和尚说,她最好在十六生辰前成亲,由她的夫君一步一叩首行至慈宁山殿前,亲手为她再点一盏长明灯,两人命格相连,才能长久。”
韩江一僵,哑声道:“皇上信了?”
顺宁帝冷静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康乐是朕珍爱的女儿,朕不愿让她冒一点险。”
他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韩江一眼:“不过韩卿不信怪力乱神,觉得这些荒唐也是应当的。”
“好了。”顺宁帝没管韩江脸色,只是摆了摆手,神色疲倦道:“朕乏了,韩卿也回去休息吧。”
韩江出了大殿,看着依然烟雨朦胧的宫墙,安静地沉默着。
韩江不信鬼神。
他出身偏远渔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