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的丈夫,邓世秋说:“司机应该还在外面,给秦先生打个电话,先把人送医院吧。”
谢棠迷迷糊糊的听见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又邓世秋的,还有陆钧的,有个女声她听着很耳熟,响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邓导的夫人吴姐。
她有点茫然,就茫然的被熟悉的司机给搀扶上车,茫然的叫吴雯和陆钧两个人陪着去了医院,家中客人太多,所以邓导得留下来。
秦宴原本也在应酬,这样的时候,应酬总是特别多。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与一位来自异国的客户流利的用西语交谈。
马里奥愿意称这位秦先生为东方凯撒,他与对方认识了整整六年,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淡定从容,叫人无法从他的生意主场之中全身而退。
那张令他夫人都念念不忘的东方面孔永远戴着一层叫人看不透的面具,这种面对一切皆不动容的模样常常让他忘记他的年龄。
交谈的过程中,一阵铃声响起,他这位老友对他做了一个抱歉的口型,然后接起了电话。
马里奥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杯中醇美的酒液下肚,他也不知是不是这奇特的酒精在作祟,总之,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这位老友的脸上看见了陌生的表情。
那微笑着的面容瞬间瓦解,却是不同于淡漠的另一种冷面,他那双眼瞳中一瞬间袭过一种名为“担忧”的情绪,这样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那股子冷都在瓦解。
他对电话那边的人交代了几句话,然后放下电话,对他抱歉的说:“太太病倒了,我需要离开,见谅。”
马里奥惊奇的放下酒杯,与他一起站了起来:“早听闻你结婚的消息,我还以为那是传闻,没想到是真的。”
“是真的,”秦宴已经开始往外走,并且速度逐渐加快,“改日一定邀请你与夫人一起来家中吃饭。”
看他那罕见的焦急模样,马里奥识趣的没再问更多,只是站在那里,眼看着对方消失在外面的闪烁的红绿灯火与夜色之中。
秦宴乘车赶往医院,节假日,路上的车辆总是格外的多,等他到了医院的时候,谢棠已经在司机还有另外两人的陪同下做完了检查。
她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打着吊瓶,自从手上挨了一针,谢棠就觉得自己更晕了。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生病已经是在麻烦别人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耍脾气。
她忍受着身体中那种难受与烦躁,闭着眼睛默默听着外界的动静。
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很奇怪的,仅凭借那脚步声,她就听出来了,是秦宴来了。
秦宴在与吴雯交谈的声音、秦宴在与医生讲话的声音,秦宴叫司机暂且离开的声音全都时远时近。
谢棠恹恹的睁开眼睛,去看那些人,只看见了慢慢被关闭的大门。
一个身着黑色手工西装的男人握着金属门把手,慢慢将病房的大门重新关闭,关闭了所有喧闹的声音,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秦宴走向床边,见谢棠眯着眼睛,问她:“醒了?”
谢棠终于彻底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皮还是有点沉,但侵入鼻中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又让她一点一点变得清醒。
秦宴坐在病床旁边,见她面色苍白虚弱,心中压着一股暗火,声音都变得冷了:“高烧三十九度还敢跑出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谢棠本来就烦,原本是有外人在,所以她一直忍着,她是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结果秦宴来了,但是上来就凶她,她心中那股子烦躁一下被这话给点燃了,所有难受的情绪喷薄而出。
人在生病的时候本来就脆弱,更遑论谢棠现在已经烧迷糊了。
她一下子就撇了嘴,非要从床上爬起来跟秦宴打一架。
“我不要命了,那你还来干什么,给我收尸吗?”
秦宴揉揉太阳穴,摁着她躺回病床上,放缓了声音说:“我是在担心你,不要乱讲这种话。”
他说话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