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去地下室。”
任意被带走前,齐颜说“等等”。
她走到任意身边,眼眶红着,将粘在他脸上的一小块脏揩掉了。她是傅言归的人,再替任意难过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她不会违背傅言归,梁都何迟更不会。
“别反抗了,少吃点苦头。”齐颜靠近了一点,自己都觉得说的是废话,她握住任意的手臂,想要给他一点温度,又说,“别怕。”
任意低着头,过长的刘海挡住眉眼。他一点动静都没再发出来,也没回应齐颜的话。但在齐颜说完“别怕”以后,他缩着的下巴上突然有大颗眼泪掉下来,跌进草丛里。
怎么会不怕。
他一直都很怕啊!
任意被带走了,傅言归始终未发一言。他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接了一个工作电话,随后也离开了。
闹过一场的花园里只剩下齐家兄妹和梁都。
说实话,这么欺负一个omega,在场几个人都觉得难堪。齐颜恨得跺跺脚,转身就走。梁都紧跟上来,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那么激动。
“你别急。”梁都说。
“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齐颜说不下去,堵在胸口里的火气又发不出来,整个人焦躁不已。她想着傅言归这几天对任意的态度,那些微妙的变化他们都感觉到了,明明是向着好的方面走,怎么说变就变呢!
就算再怎么恨任意,毕竟是傅言归爱过的人,不至于侮辱到这种地步。
可现在傅言归没明确表态,他们也猜不透,他是不是真的要把任意当个物件一样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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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不像地下室,倒像一间简装的卧室。开着灯,四周光线正好,任意抱膝坐在墙角,仰着头,盯着那盏柔光灯看。
下午何迟将他送来这里,临走前看了他好几眼,最终也没说什么,轻轻锁上门离开了。之后他再次尝试过逃跑,没有用,四周全是墙,软包过,连个尖锐的物件都没有。露出地面的长方形窗户很窄,是密封的,在高处,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任意麻木地沿着房间走了两圈,然后就一直坐在一处,盯着灯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户完全暗下来。夜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随即传来咔哒一声,门开了。
傅言归缓步走到任意跟前,静静看着他。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任意靠坐在墙角,一动不动,像是和墙壁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