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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辞刚想应下,就听她继续道:“那恐怕是不行了,倘若叫父亲知晓,夫君放着好端端的圣贤书不读,偏要去写话本子,怕是会连夜杀来京城……”

话音未落,卫辞的身子便已经僵住,宋蕴一瞬间有所明悟。

怪不得卫辞总是能拿回家许多不明不白的银子,也怪不得他跟那书铺掌柜欧阳晟关系格外密切……原来他就是闲鹤先生!

宋蕴忍不住再次打量起卫辞,俊美的容貌,常年素色的长袍,满身的书生气,除却一双尤其漂亮的眼睛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有天分的读书人。

闲鹤先生的话本子内容天马行空,集江湖恩怨、历代悬案、妖鬼仙魔于一途,除却儿女情长更有家国大义在其中,莫非她夫君卫辞胸中竟有此般沟壑?

卫辞刚冒出的念头被掐灭,抬眸却猝不及防对上宋蕴发亮的双眼,心跳顿时漏了两拍。

“夫君还有事瞒着我。”她用的是肯定的口吻,卫辞心虚的移开视线,没等他开口,宋蕴便语气冷淡道:“瞒着也罢,夫君的事我向来插不上手。”

卫辞瞬间慌了心神,连忙道:“娘子,我不是有意如此,那闲鹤书生是我闲暇时杜撰的伪名,世间除却欧阳晟无人知晓!”

果然认了!

宋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卫辞,还没言语,卫辞便将从前的事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来。

“夫君的想法极好,可你如今志在仕途,写话本子必然会误了正事,”宋蕴轻轻笑了笑,“夫君且放心,银钱的事不必担心,千丝坊那边还有不少分成没送来,也快了。”

卫辞想了想:“既然以前那些话本只在兹阳售卖,京城必定没有,我可以一字不差的默出来,再次卖与书铺。”

“欧阳掌柜不在意?”宋蕴诧异道。

卫辞摇摇头,叹道:“欧阳兄早就把书铺关了,卯足了劲儿想要再考科举,近来已在兹阳县的盛阳书院做了教书的夫子,没空再卖什么话本子了。”

况且欧阳晟的书铺规模极小,许多售卖的书都由他亲手抄写,赚个笔墨费用,不然他也不会动了将旧话本再卖一次的念头。

宋蕴心中微动,忍不住再次看向卫辞,思量片刻道:“夫君不妨向欧阳兄去信一封,将此事说明再行定夺。”

卫辞当即点头应了,连夜着信一封发往兹阳县,又迅速捋了捋脑海中的思绪,将以前那些话本子默了两本出来。

数日后,待卫辞收到欧阳晟的回信,他才蓦然想起一桩事,霎时无比忐忑的看向宋蕴:“娘子,你没将此事告诉父亲吧?”

宋蕴笑着否认,卫辞瞬间安心,揣上厚厚的一沓文稿跟着她出门。

京城书铺林立,但能成版印刷成书册的铺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好在宋蕴对京城颇为熟稔,选了其中位置较偏,信誉却最好的一家——历明书铺。

历明书铺的掌柜是个生意人,看了两眼话本子,思量片刻便当即立下契书,四六分成,每月上旬盘账时来领银子。

卫辞心中大石落定,十分欢喜的应下。

出了门,卫辞将契书塞进宋蕴手中,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娘子收着,下个月别忘了来领银子。”

“夫君莫不是以为这样就算了?”宋蕴收下契书,绝美的脸庞上笑容浅浅,“夫君身上有这么多秘密,可真是让人苦恼啊。”

语气是极温柔的,但卫辞却觉得浑身刺挠,忍不住想逃。

“没、没有了……”他硬着头皮答道,“娘子,真的没有其他事了,我发誓!”

宋蕴浅笑:“上次夫君也是这般说的。”

卫辞:“……”

经过这段时日的寻摸,宋蕴还真找到了两家地段不错的铺子正打算转让,她随即找了掮客议价。

几经商议,最终以六千五百两的价格成交。

夏家兄妹与碧月也在同一日悄然入京,住进了宅子,他们随身携带着一批香料,正是宋蕴托他们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