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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此次前来定没什么好事。
范明冶又仔细问过情况,才知有名自称是宋柏轩故人的女子多次拜访,而不得入范府大门。
信王这次十有八。九不是为他而来,而是为宋柏轩。
哪怕再不情愿,范明冶也不能将裴雯拒之门外,他派人给宋柏轩通了信儿,便带着下人前去迎接。
裴雯一如既往的温润有礼,待人和煦,一番寒暄之后,他委婉的表明来意。
赵晴云红着眼眶走到人前,朝着范明冶行礼。
裴雯道:“范老不知,晴云姑娘乃是宋院长的另一个女儿,虽是出自侯府,却也恩养了许多年,我实在不忍他们父女不得相见。”
范明冶眼皮子跳了跳,对信王的春秋笔法再次感到惊叹。
什么叫父女不得相见?明明是这丫头死活见不到宋柏轩才是!
至于为什么见不到宋柏轩,她心中就没有半分思量吗?
再者说,明明是裴雯自己想要见宋柏轩,却故意假借赵晴云之名,实在是为人所不齿。
范明冶按着眉心道:“王爷放心,臣已派人去请。”
作为被请去待客的宋柏轩,收到消息时十分茫然,他不是早就传下话去,凡有来客,一概不见么?
没成想竟来了一个连范明冶都对付不了的恶鬼。
宋柏轩转头看向假装看书的卫辞:“阿辞,你去。”
素来乖巧听话的卫辞第一次没应,脸上尽是避之不及,疯狂摇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老师,范大人请的是你。”
宋柏轩倍感糟心:“你是为师唯一的关门弟子,得了真传,你去也一样。”
“弟子学识浅薄,不好丢了老师颜面。”
“……”
十几年来,宋柏轩第一次对他的好弟子产生不满,黑着脸问:“你去不去?”
卫辞坚贞不屈,答的毫不犹豫:“不去。”
宋柏轩:“……”
师徒两人都清楚,最难搞的不是信王,而是随行在信王身侧的赵晴云!
但凡叫她缠上,事事不痛快是其次,最怕的是让女儿娘子生气!
宋蕴早已在街上被气了一遭,正难受着,这时谁去见赵晴云便是死罪一条。
宋柏轩前些日子才跟女儿起过争执,自是不愿再生是非,而卫辞亦是这样想,他前阵子才因京城那封信与娘子闹了不痛快,此时再去见赵晴云,怕是娘子的和离书都能直接甩他脸上。
相比之下,惹怒老师……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左不过多做些功课。
师徒二人还想互相推诿,谁料宋蕴直接走过来,黑着脸道:“你们都去。”
宋柏轩&卫辞:“……”
宋蕴语气不善:“我可不想让他们找到这儿来,恶心。”
“……”
师徒二人只得灰溜溜的起身,委委屈屈的见客。
一路上,两人商议了不少对策,譬如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譬如全然无视一言不发……可惜都没派上用场。
宋柏轩刚踏进门,一道人影便朝他奔来,猛地跪在他身前,涕泗横流。
“不孝女晴云,向父亲请罪。”
宋柏轩:“……”
卫辞连忙往旁边挪了挪,惹来宋柏轩一记愤怒的眼刀,说好的互相帮忙呢?逆徒!
眼看着卫辞指望不上,宋柏轩只能自力更生,面无表情的向右移了一步:“你认错了,我只有一个女儿。”
赵晴云心头微颤,哭得愈发可怜:“父亲,女儿知错了,求父亲看在我们父女俩十几年相依为命的份上,原谅女儿这一回。”
她又可怜巴巴的看向卫辞,恳求道:“师兄,看在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一起念书的情分上,劝父亲原谅我这一回可好?”
一声“师兄”叫得卫辞恨不能立刻同她撇清关系。
又是一起长大,又是一起念书的,这种话让娘子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