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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辞心中一喜,紧接着便是忧伤,师妹既然已收到了他的信,为何一封都没有回?

他这般想着便问出口。

不料宋蕴却说:“收到了,没看。”

卫辞顿时如遭雷劈,连步子都慢了半拍,待回过神,宋蕴已走到了房门前。

他连忙追上去。

“也是,香思坊的事已经够忙碌了,师妹这样辛苦,定然是无暇看信的。”

卫辞这样说服自己,心里却忍不住的往外冒酸水,既是没空看信,为何老师的信她封封都看,每次都回,还回好几页,偏偏连他的信看都不看一眼……哪怕是回上一句“已阅”也好啊!

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狭隘小心思,卫辞正要再细问,便听她道:“不,是不想看。”

卫辞懵住,脑海中一团乱麻,他想不通为何师妹会待他如此,莫非是生他的气了?

“我……”话没说出口,被宋蕴一记眼神噎了回去。

卫辞只好可怜巴巴的跟在她身后,见她要午睡,忙赶在前头手忙脚乱的整理床铺,扯下床幔。

夏日炎热,范府给每位客人的房间都备了冰盆,然而宋蕴怀有身孕,受不得寒凉。

卫辞又匆匆将冰盆移走,不知从何处捡了柄罗扇,殷勤道:“师妹睡吧,我为你打扇。”

宋蕴坐在榻边,望进卫辞那双田黄石般剔透的眼眸,忽然问道:“如今,师兄可还想同我和离?”

卫辞顿了下,讶异宋蕴会问出这句话。

但只是犹豫这一瞬,宋蕴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便已移开,脸上多了几分疏离。

卫辞止不住的心慌。

“不!不想!”

第89章 【89】“你是不是还想同我和离?”……

是不想,还是不能?

宋蕴很了解卫辞的品性,也正是因为了解,才会生出更多迟疑。

她心中忍不住冒出许多阴暗的想法,或许并不是不想,而是碍于师命,碍于名声……在宋蕴眼中,世间没有人会不为名声与权势所累。

宋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问题很乏味,她脱下鞋,懒懒的靠在软塌上,闭上眼。

“我累了,师兄出去吧。”

卫辞心中的恐慌感越来越重,他不怕宋蕴生气,他怕的是宋蕴明明生气却不愿同他讲,更怕他不能使她消气。

“师妹,我们不会和离,”卫辞伏在床榻前,认真的说道,“无论发生何事,我卫辞都不会再提和离,如有违背,不得——”

“师兄,我很累了。”宋蕴打断他。

她一再赶人,卫辞却迟迟不愿出去,倘若搞不清师妹为何会生气,他念书都不会心安。

卫辞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都做过哪些错事,只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任何头绪。

之前师妹生气……对!之前的事!

卫辞犹豫了一瞬,在宋蕴再次开口前,率先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印:“师妹,你看。”

宋蕴不太想搭理他。

她闭着眼不吭声,卫辞却将小印放入她的掌心,如玉石般冰凉的触感让宋蕴睁开眼。

入目是一枚精致的小印,似是象牙质地,洁白细腻,底处刻有繁杂的图案,如一只展翅飞腾于天空之上的老鹰。

宋蕴皱了下眉:“这是什么?”

卫辞心神稍稍放松,也不再犹豫,神色复杂的从头说起。

“我从未想过要与师妹和离,只是我身份有异,恐是罪人,不愿累及师妹与老师——”

卫辞握住她的手,认真的望进她的眼眸,轻声道:“如果师妹因此而同我生气,大可不必,此前是我太糊涂。”

宋蕴神色稍缓,眼睑低垂,一边把玩着精致的小印,一边让他继续说。

她不介意卫辞有秘密,但今时今日,她已有身孕,总该将一切不可控的因素提前预知。

卫辞的身世便是其中之一。

“我父亲应当不是镖师,”卫辞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