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李慎捋了把胡子,干笑。
“听说宋掌柜愿意与我们千丝坊合作,这简直再好不过,”李慎及时转移话题,“不知宋掌柜对合作之事有何想法?”
千丝坊做的是布匹生意,虽涉及成衣、丝绸、绣活等诸多花样,但最主要的业务仍是各色布匹,对香料的需求不大。
倘若宋蕴只是想开拓销路,直接向千丝坊提供香料,成为稳定的货源,是最合适的办法,可却不是最好的。
她也想让香思坊如千丝坊般名震大盛。
宋蕴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问道:“李掌柜不觉得千丝坊很可惜吗?”
李慎愣住,接着摇摇头:“宋掌柜怕是说笑了,千丝坊的分店如今遍布大盛的每一个府城甚至县城,不管是多么偏远的地方,只要有我大盛百姓,便一定会有千丝坊!我敢说,无论是哪一家店铺,都不能做到如此规模——”
“正是如此才可惜,”宋蕴轻声道,“布匹固然是天下百姓所需,可柴米油盐酱醋茶,乃至香料,又何尝不是天下百姓所需?千丝坊如此发达的水运、陆运,只用于运送布匹衣物,李掌柜不觉得是浪费吗?”
李慎瞬间明悟,却只能苦笑。
千丝坊能发展至此,全因主子多年的精心布局,除了运输布匹货物,它自然还有别的用处,却不能放在明面。
他也曾想过进一步丰富千丝坊售卖的货物,可此事又何尝简单?
一旦涉及粮食、盐铁,便会触及更多人的利益,引起朝中贵人忌惮,也会为主子带来更多危险。
宋蕴道:“李掌柜,香思坊产出的香料如何,你最有评价的资格,如果我说,我愿意将香思坊所有品类的香料,都放在千丝坊寄卖呢?”
李慎皱了皱眉,没答话。
“我知道李掌柜的顾虑,千丝坊的货物运输线路我绝不会插手,而香思坊也只负责制香、调香,”宋蕴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异想天开,只能让出更多利益,“所有从千丝坊售出的香料,刨去成本后,千丝坊占利二成。”
李慎心神微动,却还是强硬道:“四成。”
宋蕴拒绝:“李掌柜很清楚,我香思坊的香料从不愁销路,每一张香方都是我亲手所调,绝不会比别家差。”
“千丝坊的分店遍布大盛,只要宋掌柜愿意合作,不出半月,香思坊的香料便会出现在大盛每一个府城。”李慎骄傲的说道。
宋蕴想了想:“三成,我要千丝坊单独辟出一个柜台,来销售我香思坊的香料。”
这并不是大事,只是需要多费些人手。
李慎沉吟着,却听宋蕴忽然道:“李掌柜,你今日为何会来,可还记得?”
“……”
李慎哽住。
宋蕴眨了眨眼,脸上笑容浓郁。
李慎轻咳一声,没敢接宋蕴的话,转而应道:“那就三成,除此外,千丝坊现有的一家香铺可并入香思坊,以及千丝坊名下的瓷窑都可供宋姑娘随意使用。”
“李叔还真是厚道人,”宋蕴笑眯眯的说道,“如此,则最好不过,我这就派人去请位中人过来。”
“莫绫,去请陈大人。”
“……”
李慎抽了抽嘴角,没敢吭声。
宋蕴又恍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李叔,殿下日常所用香料,是来自千丝坊名下的那家香铺吗?”
“那倒不是,千丝坊名下的香铺只有最基础的香料,且大多用于千丝坊的成衣、布匹,我家主子所用香料另有来路。”
“难道是来自宫里?”宋蕴问道。
李慎犹豫了下,还是答道:“一部分吧,宫里会定期送些香料,还有几个比较出名的香铺,也会采买些,宋姑娘问这个做什么?殿下所用之物,须得经过层层查验,很严格。”
宋蕴轻笑:“投其所好罢了,与千丝坊这笔生意,说到底是我们占了便宜。”
千丝坊能在大盛铺开如此之大的摊子,必然耗费了裴牧不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