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直说便好,在经商一途,我也只是摸索着来。”
夏金山低声道:“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姑娘开铺子凡是亲历亲为,费心又费力,实在是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吗?
宋蕴若有所思的敛起视线,默默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此前她用几张香方已从千丝坊赚了不少银两,她只需凭借自己的手艺挣钱,完全不必顾虑成本与经营。
开香思坊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可这段时日的经营,刨去铺面、香料以及人力的成本,盈利远比不上曾经的收益。
她的决定做错了吗?不,没有。
香思坊开张以来虽经历了不少纠纷,让人心力交瘁,但带来的快乐与成就感却比调香更多。
宋蕴陷入沉思,忽然听夏金山说道:“姑娘何不找人合作?只要香料方子牢牢把控在姑娘手中,售出的香料究竟是谁做的,又有谁在意呢?他们只会觉得,这是香思坊产出的香料。”
一句话,宛若当头棒喝,瞬间让宋蕴拨雾见云。
可紧接着宋蕴又萎靡下来,她曾不止一次想找到合适的帮手,可兹阳县的香料生意被刘庚打压多年,得用的人手实在有限。
“看来还是得想想办法,不能再拖下去了。”宋蕴喃喃道。
夏金山:“姑娘?”
宋蕴回过神,当即道:“今晚我会赶出一批货来,这几日我出去一趟,你跟金梨守好家,左右你们兄妹俩对香思坊很熟,不吝有无生意,每日最多只开门半天。”
为何只开门半日?夏金山心中满是疑惑,可瞧见宋蕴眼中溢出的光彩,他便没再问,只顺从的应下了。
宋姑娘这样做,必然有其道理。
金安府的府试考了三天,卫辞便在考场外整整等了三天,这三天以来,他每日每刻担忧的心情都比前一刻更甚。
他未经过府试,不知里头是何种情形,既怕宋柏轩的腿疾再犯,又怕其他考生欺辱老师,他时刻等在外头,便是怕在考场中的宋柏轩无人照应。
待到第四日,等在考场外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而从考场中走出或被抬出的学子也比前几日更多。
卫辞想起宋柏轩的身体,一颗心悬了嗓子眼,紧盯着考场大门,大抵是他的神经太过紧绷,没听到身后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他这么年轻,也是参加府试的学子?既然出来了,为何不离开?”
“穿着打扮像学子,即便不是此次参加府试的学子,也必然是个博学多才的年轻书生。”
“衣裳也不错,不是那种穷酸模样的书呆子。”
“他那张脸生得这样好,便是穷酸些也没什么,安安分分当赘婿也使得……”
“不错不错,生得如此端方,学识也必定不差!”
说话间,已有人抢先去搭话,满是脂粉气的帕子扬了扬,不经意间略过卫辞的手臂。
卫辞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旁边响起娇气又甜软的女声:“这位公子,可否劳烦您帮忙捡下帕子?”
卫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路过的竟是个女子,他顿时慌乱的往后急退,挤到人群里才停下。
扔帕子的姑娘迟迟没听见回答,悄悄抬眸,正瞧见卫辞躲在人群里,目不斜视的模样,顿时羞得脸色涨红。
她跺了跺脚,气得连地上的帕子都不要了,转身就跑。
周围响起几声闷笑。
没多久,又有一个姑娘朝他走过来,附近的人群三三两两散开,让出一条道。
卫辞左右张望,见实在避无可避,才无奈道:“我已有家室,不好帮姑娘捡帕子。”
听完这句,打算丢帕子的姑娘立刻换了方向。
卫辞松了口气,更加专注的看着考场大门,今日是府试最后一场,要不了多久所有考生都会出来。
如果老师能熬过最后一场,或许此次府试会颇有希望。
卫辞正想着,鼻端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他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