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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下逃脱,被太多人纠缠拖延了时间,长穗终是被收入了归元宗的镇宗法器雷霆笼之内,成了笼中困兽。

数根巨大的光柱盘结着直冲云霄,不时爆出暗紫雷电。为方便看守,他们将雷霆法笼放在了公共露场,也就是几天前长穗同雪十一举行合籍大礼的地方。

此时,高台上的红帐还未撤下,长廊两侧的灯笼上喜字未揭,就连遥遥数丈看不到尽头的红席也未收起,而作为主角的长穗,却锁链缠身跪坐在笼中,一身象征新婚的粉衣被刀剑法器划伤,衣衫染血破破烂烂,还要面对修者们围观敌视的目光,真是好不狼狈。

……这场景,很难不让长穗忆起往事。

不去听周围修者们的咒骂,长穗闭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在北凉王宫被当成妖孽的时候,那时,她双目失明修为耗尽,如牲畜般被人锁着脖子任宫人围观议论,处境似乎比此刻还要凄惨。

如今细想起来,除了感慨落差以及觉得丢脸,她并未惶恐不安,是因知道暮绛雪不会不管她吗?哪怕后来证实,她的凄难境地全因那孽徒导致,至少在事情败露前,长穗是极为信任他的。

想起第一世自己对他的依赖,长穗先是拧眉,随即嗤笑出声。

“这个孽障,竟还敢笑!!”笼外修士激愤的咒骂声传入耳中。

看到长穗唇角扯出的笑,这群修士误以为她在嘲笑他们,恼火怒骂,“我就说好端端的因何降下天罚,原是你这妖孽惹来的天罚!”

“孽障果然没有心肝,道子为她承下天罚至今未醒,她却好端端的连根头发丝都未掉,这孽障不感激就算了,竟还敢对衡老出手!”

“定是衡老看穿了她的身份,她才会痛下杀手!衡老那般慈善温和的人,想来是顾虑着道子,才对她多加留手,谁又能想到……”声音顿了下,叹气道:“道子若是醒来,该多痛心。”

毕竟是亲手“杀”了衡老的妖邪,这群修士对她多有畏惧,虽敢怒骂却不敢靠近。

“还敢盯着她看,不怕被她蛊惑吗!”有一人对上长穗金灿灿的眼瞳,被同伴用力推了一把,“若不是受了蛊惑,道子怎会爱上妖邪。”

“等着瞧吧,她杀了衡老,道子醒来不会放过她。”

长穗不知该不该庆幸,在这场浩劫中,昏睡不醒的雪十一并未被波及,甚至被赋予众望,等着他醒来大义灭亲杀妻证道。不管长穗是不是祸妖、有没有杀衡老,她都已是雪十一证过天地的道侣,这个身份,所有人都认,也无人不认为荒谬。

长穗之所以会笑,并非是想挑衅他们,也不是心态太稳全不在意,而是笑他们的对她的咒骂有失偏颇。

她不是妖,是天地孕化的自然灵物,也没有蛊惑人心的本领。真让说蛊惑人心,他们口中的道子该是当之无愧,不然她也不会一次次栽在他的手中,此时长穗被困在笼中,想着那些往事,爱着雪十一的同时,还是很难不去怨恨他。

“杀了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孽!”

“道子醒来就是你的死期!!你这孽障猖狂不了几天了!”

事实上,归元宗没有选择即刻处死长穗,并非是想等雪十一醒来亲自动手,而是想要查证真相。道修们不全是傻子,也知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衡老死的蹊跷,修士们被瞬移到枫山的大阵也来的突兀,很多疑点还需查证。

不管归元宗和还凌如何找理由保住长穗,长穗兽耳金瞳为妖的事实终是改变不了,想要将祸妖即刻处死的占了大多数,为了拖延时间,是还凌搬出雪十一才多缓和了几日。

长穗被关的当天,归元宗的掌门和长老们多次来见长穗,试图了解真相。

长穗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恶魂与雪十一的关系,把该说的都说了,再加上有还凌还原北凉王宫的经历,前因后果清晰明了,祸妖另有其人,长穗是被嫁祸的。

“你说衡老将祸妖封印在了铜镜中,那镜子呢?”落掌门对她的话信了四分,想要将长穗将铜镜交出。

长穗却摇头,“铜镜不能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