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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刷声,意识摇摇欲坠逐渐模糊,感觉月要身像是被掰折撞坏了。

她很困了,真的只是单纯困了,有啥好锁的啊。

困到全身无力,身体一直在无力地下滑,全靠雪十一用双手掌控。这种被人支配左右的感觉,至今都让长穗无法适应,她将面容埋入雪十一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睡意朦胧,“去楼上。”

长穗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摘星楼中的物件竟都还能用,甚至都没有沾染灰尘。

两人做完洗,洗完做,来来回回数次后,便一直留在了汤池中,长穗遭不住年轻人的旺盛精力,在这种事情上,她甘愿认输,只想躺去榻上好好睡一觉,至于雪十一想做什么,只要他不累,就随他吧……

长穗明白,雪十一是被情毒放大了需求,这不是他的本意。

她就只放纵他这一次。

阁楼外传来呼啸的风声,凉风卷过窗缝呜咽似哀求,落雨应了屋内的节奏,时停时落时快时慢,被雨水浇灌的杂草湿透弯折,平坦玉白的道路被反复冲刷浇湿,水流顺着王宫墙角汇聚到坑地,凝出一片片不够清澈的水洼。

当风雨停歇,天晴之时,长穗早已睡得不知所觉,就连雪十一是何时将她抱出摘星楼的,都不知道。

雪十一想到了长穗的混账孽徒。

想到了她死的极好的短命夫君。

还想到了那两幅灵动如生的美人画卷。

将长穗抵到窗沿时,顺着半敞的窗扇往下望,雪十一看到了画卷中的那片花林。不是冬日,楼下花林中没有殷红寒梅,没有霜白积雪,却与画卷中的场景几乎不差,于是雪十一寻来了桌案,将长穗抱去了花树下。

繁盛浓花下,绿裙少女裙摆铺散一地,她倚树而眠花瓣为席,沉木小案上摆着香炉小碟,美好到不忍打扰。雪十一后退着,几乎是重现了画中场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过,快到让他捕抓不住。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是通感了那位孽徒,共情了他作画时的心情。

越是理解,便越想以他的名义覆盖重描画纸,大片大片的色彩铺染画卷,执笔勾勒出心念深爱之人。

当雪十一将此刻的场景亘古留在画卷中时,他凝着树下沉睡的少女,又低眸去看自己画出的面容,看着看着,雪十一黢黑的瞳眸睁大,握在手中的画笔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是错觉吗?

还是他走火入魔犯了魔怔。

为何他会觉得,画卷中的勾勒手法……与先前看过的画像,一模一样。

长穗恢复意识时,她正窝在雪十一怀中,少年将她虚虚搂抱,手臂摩擦着她的脸颊,不知在做什么。

脸颊有些痒,她不耐烦地避开,动了动僵麻的身体,发出细碎嘶痛。酸疼的腰身很快被人扶稳,有力的手指贴心按揉,“还很痛吗?”

听到雪十一的声音,长穗的意识越来越清醒,缓慢睁开了眼睫。

“你在干什么?”一出声,才发现嗓音哑得厉害,温好的茶水很快递到她的唇边,长穗猛灌几口,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

“饿了吗?”雪十一又捏起糕点往她嘴里送。

初初醒来,长穗人还没那么清醒,雪十一往她嘴边送什么她就吃什么,入口的糕点甜而不腻,混着鲜野花香,口感竟比先前在破庙吃过的还要好。

“这个……是哪来的?”长穗懵懵看着他,她睡着这会儿功夫,他出了咸宁阁吗?

糕点的残渣沾到了她的脸颊,被雪十一用指腹抹去,他没再隐瞒,“是我做的。”

他确实出了趟咸宁阁,去寻了些做糕点的食材,趁着长穗昏睡,捡了些沾着雨露的花瓣做成了糕点。

长穗早有猜测,不过亲耳从雪十一口中听到,还是有些惊讶。

暮绛雪的本体是会做糕点,但不代表他转生成的这几位都会做,第一世的暮绛雪做出来的糕点最符合本体味道,第二世的慕厌雪不擅厨艺,他惩罚性灌给她喝的花粥长穗至今难忘,她一直以为,这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