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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那现在的局面又是因何?他究竟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究竟想做什么。

长穗忧心忡忡的回了房间,看到摆在窗边的盆栽,她忽然想起萧祯的话,萧祯说,慕厌雪在为她寻双生,而双生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北凉。几乎是同一时间,长穗想到庙会那张拙劣的刺杀试探,元崎的面容在她眼前浮现。

……指挥北凉攻打南荣的人,是元崎。

……长穗所中的生死恨,是元崎逃出牢狱前喂她服下,不久前,她在岁安宫中遇到了绿珠。

【世间权术,无非豪赌,我虽输了一场,但我不信我会一直输。】

【长穗,我赌他杀不了你。】

想着元崎那日说过的话,再将眼前种种串成线索,引导长穗组成模糊真相,长穗脸色发白,生出极为不好的预感。

“不,不会的……”长穗安抚着自己,事情不会糟糕的那种地步。

轰——

外面起了干雷,乌云彻底笼罩日光,一场秋雨随之而来。

因没有服用血莲丹,长穗体内的生死恨失了压制,毒纹肆意蔓延逐渐凝出血雪轮廓,有黑气在她薄薄的皮肤中蹿动,像游于血液中的蛊虫,时隐时现,所过之处又痛又痒,折磨的长穗紧咬唇齿,恨不能把皮肤挠下一层皮。

生死恨的毒发极为蔓延,长穗生怕被人察觉,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借着淅沥雨声,在榻上痛到颤栗打滚,手臂上留下数道血淋淋的抓痕。

等疼痛缓退,她像是蜕了层皮,浑身汗湿黏腻,却撑不起丝毫的力气沐浴换衣。神思游离不清,长穗软在榻上眼皮沉重,很快陷入沉睡,又或者说是昏死。

滴答,滴答。

耳边的雨声忽近忽远。

没有长穗的准许,无人敢进屋燃烛。沉没在昏暗的环境中,她失去对时间的掌控,意识在虚幻中不安摇曳,茫然寻不到归宿,就这样不知浮了多久,恍惚听到咔嚓的碎裂声。

沉闷不绝的雷鸣滚滚而来,长穗从睡梦中惊醒。

呼吸不畅,她打着激灵从榻上坐起身,汗湿干透的寝衣又湿了一层,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

暴雨未停,豆大的雨珠顺着屋檐滴落,呼啸的风刮动枝叶沙沙作响,有凉气顺着窗隙入Q侵,攀爬舔t舐在长穗身上,让她浑身发凉似被浇了雨水,浑身都不自在。

“谁在那?”闪电破开天地的刹那,屋内大亮,现出立在窗边的模糊黑影。

长穗定睛看去,在昏暗的光影下,发现那是立着的人影。暗影拉长失去界限,窗前的人影拉长扭曲宛如雨夜鬼魅,他就这么站着,无声无息同长穗对视着,长穗的情绪归于平缓,哪怕看不清他的模样,也猜到了来人是谁。

“慕厌雪。”长穗轻轻唤出这个名字。

慕厌雪沉默着。

在闪电再次照亮时,长穗看到地面碎裂的盆栽,泥土堆洒,不见她藏入其中的白瓷瓶。

“为什么不服药。”极淡的声线像是沁入雨夜寒凉,玄色衣摆荡动,慕厌雪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坐着,慕厌雪立着,明明慕厌雪并非魁梧壮实的武将,他的靠近却像遮天蔽日的阴霾,将长穗密密笼罩覆盖。

她该感到不安的。

纤长的眼睫颤动,长穗仰着面容看他,情绪却意外的平和,“你怎么知道我没服药?”

轻轻的嗤息似在嘲笑她的天真,“你骗不了我。”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长穗,恢复记忆的她,怎可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续命。冰凉的掌心攥住她的手腕,随着衣袖上撩,露出手臂上还在渗血的抓痕,那枚暗红毒纹,比先前更清晰了。

“疼吗?”慕厌雪的嗓音发哑。

这次反过来换长穗沉默,任由慕厌雪轻轻触过她手臂上的伤,她隔了许久才笑出声:“你怎知我骗不了你呢?”

“慕厌雪。”反手抓住他的手指,长穗主动朝他贴近,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吐息,“我已经骗到你了呀。”

得意洋洋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