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的手用力扣上慕厌雪的手臂,“你杀了他?!”
慕厌雪轻轻叹息,“是他自己找死。”
公主府封禁后,得知长穗被关了起来,老厨子举着菜刀要同慕厌雪拼命,最后被自己的刀划破了喉咙。慕厌雪细细为长穗描绘着她并未看到的场景,“穗穗见过宰鸡吗?血溅了一地,我本想救他,他却自己跌入了沸锅,死相惨烈……”
他说这话时,映雪的脑袋就挂在长穗的床榻正中,那具残破的身体被木架撑起,直挺挺立在一旁。长穗不敢下榻不敢挪动,总觉得映雪的亡魂在恨恨瞪着她,若不是她的利用,他也不会死在慕厌雪手中。
如今,又有人因她而死……
“你真是没有人性的畜生。”长穗浑身发颤,在叮当作响的锁链碰撞声中,朝着慕厌雪扑去。
她并非能一直保持理智,她也会冲动失智,就像此刻,她竟想扑倒慕厌雪把他掐死。可她吸入了太多药香,又被锁链禁锢中身体,满含杀意的举动落在慕厌雪眼中,犹如投怀送抱,男人只是微微后仰,便避开了她的双手。
“看来我还是仁慈了。”伸手搂住扑入怀中的人,慕厌雪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你竟还有力气同我动手。”
仅用一只手,他就将长穗细瘦的双腕禁锢在身后,长穗的身体被迫挺直,露出青紫斑斑的脖颈,一双眼睛已经哭红哭肿,湿漉漉的泪水布满面容,沾黏着凌乱碎发。
真是可怜又狼狈。
“哭了这么久,还没哭够吗?”碰上她打湿颤动的眼睫,长穗似痛般扭开面容,嘴巴微张还在哽咽。
“滚开!”眼眶中积攒了太多泪水,让她看不清慕厌雪的神情。她只凭着满腔愤怒发泄,“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慕厌雪像是听惯了她的怒骂,无论长穗如何躲避,都躲避开他泛凉修长的手指。直到长穗累到喘息,因吸入太多药香软下身体,慕厌雪才将食盒拎出,“来,吃些粥再哭。”
“滚!”
“你给我滚开——”长穗排斥的用身体撞他,“用不着你在这装模作样!你不是想杀了我吗?直接饿死我算了!”
也幸好长穗没什么力气,滚烫的热粥才没有尽数泼到慕厌雪身上。他单手端着粥碗,白皙的皮肤溅上几点粥渍,语气冷了几度,“前院还剩一百二十六人。”
长穗喘息剧烈,愣了瞬颤颤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慕厌雪将粥碗抬了抬,淡淡凝着她没有说话。
长穗的唇瓣嗫嚅,泪水无意识顺着眼眶流出,像是破碎的星辰。她看向慕厌雪,在被软禁后、第一次认真看向他,面容干净神情平静的他,却似乎比他将头颅塞给长穗时还要疯。
见长穗怔怔盯着他没反应,慕厌雪眸色沉下,“知柏。”
候在门外的知柏推门进入,不等慕厌雪下令,便听长穗惊恐道:“不要——”
她弯垂了纤细的脖颈,细细弱弱的声音满是哭腔,“我喝……”
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因她而死。
她明明低了头,明明已经屈服求饶,可慕厌雪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并没有放开。门边,知柏还在静静等待命令,眼前的男人随时会失去耐心,看着慕厌雪手中半抬的粥碗,长穗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只能缓慢朝着粥碗靠去。
碗沿抵在长穗的唇前,一时分不清是长穗自己在喝,还是慕厌雪在喂。
滚烫的白粥冒着热气,撒着甜腻潮湿的花碎,并不好喝。可长穗不敢停,也不敢说什么,她只能小口小口啄咽着,等到一碗粥喝完,她失去血色的唇已经被烫殷红,配着满脸泪水,看着更可怜了。
“可,可以了吗?”不知何时,知柏已退出门外。
长穗抬起面容,殷红的唇角留有粥痕,慕厌雪抬手替她抹去,看到长穗贝齿微露咬紧了唇瓣,似是想躲又留有顾虑。
“好乖……”慕厌雪被她怯弱的模样取悦,盘旋在心里的戾意终于有所下沉。
在长穗轻微的躲避下,他捏住她的下颌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