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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公子最过分也不过是当面嘲讽他两句,无人敢对他动手。

所以,缠绵病榻极少见人的皇质子,为何要忽然出宫游船,还恰好失足落水,被救起时发现脖颈有掐痕,偏又什么都不说?

长穗准备亲自查查这件事。

趁着一个明媚午日,长穗入了宫。

她原本想先见见桓凌,再去寻元崎,谁知刚走到御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人着急道:“御医!快去传御医!”

“陛下,您怎么了?”

“不要吓老奴啊……”

守在门外的人慌慌张张跑去寻御医,都顾不上同长穗行礼。

长穗心里一咯噔,几步迈上台阶,一把推开御书房的大门,“皇兄!”

御书房中,奏折散漫的堆满案几,平日里端坐查阅奏折的桓凌,此时趴伏在案一动不动,一旁的老太监吓得手指哆嗦,躬身试图将他扶起来。

“发生了何事?!”长穗快步走过去,颤着手将桓凌扶起,发现他面容苍白唇角挂着血渍,已然晕了过去。

长穗不敢置信的抬手去擦桓凌的唇角,确定那血是从他的口中溢出,有些失控大吼,“阿兄怎么会吐血!”

这个时候,老太监也不敢再隐瞒长穗,“这些日陛下的身体一直不好,时常咳血失眠,但、但一直瞒着不让告诉您……”

今早上朝还好好的,之后一直在御书房看奏折,期间还唤了几位大臣前来议事,其中一位就有慕厌雪。在他们离开后,桓凌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

“老奴也是听到陛下咳嗽的太厉害,才推门进来查看,未曾想还没靠近,陛下就、就咳血栽倒在了御案……”

御医很快赶来,一群人小心翼翼将桓凌抬到了榻上。

长穗原以为桓凌是中了毒,却被御医告知:“并未中毒。”

一直以来,都是张老来为桓凌请脉,对他的身体情况最为了解。先前长穗也经常去御医院,张老总说桓凌身体康健,没想到竟是在糊弄她,“既然没有中毒,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起前些日桓凌的低咳,长穗眼眶有些发红,那时她竟没意识到,桓凌病了……

张老自知瞒不住了,只能实话实说,“陛下是从三年前出现的咳症,之后越演越烈出现咳血晕厥之症,这些年来御医院用尽了法子,始终束手无策……”

其实是有些办法的,那便是罢朝休养,按照御医说的法子按时服药,说不定能抑制咳症。可,桓凌是国君,他一日不处理朝政,御案上就会积满奏折,更何况是直接罢朝?

到时朝堂怎么办?百姓怎么办?南荣怎么办?长穗又该怎么办?

长穗紧紧咬住唇瓣,未曾想桓凌的身体竟差到了如此地步,难怪他会催促她选驸马,难怪要着急清理朝中蛀虫,他是在为长穗的未来铺路,他自知他的时间不多了。

尽管张老说的很委婉,但长穗还是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桓凌是积劳成疾,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兆,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填补灯油,却没办法阻挡蜡烛燃烧熄灭。

坐在榻前,长穗紧紧握住桓凌的手,深感无望。

没想到重来一世,她依旧护不住桓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声音,“还有多久?”

张老为难,“这……”

“如实说!”

张老叹了声气,“尽下官所能,最多也只有三年。”

前提是,桓凌不能太过操劳。

长穗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三年,她必须在三年内完成任务,这样才能终结这个凡世,助桓凌从这具油尽灯枯的躯体中离开。

“这件事,不能再让第五个人知道。”目前知道桓凌病情的,除了桓凌本人,只有长穗、张老,和跟在桓凌身边的老太监。

张老微微躬身,“陛下早料到了会有今后,下官知道该怎样做。”

老太监擦了擦泪,也跟着出声;“今日公主殿下入宫,陛下甚悦,特准殿下留宿宫中,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