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乖巧懂事的妹妹都在大婚日无故悔婚,还做出了羞辱夫君之事,着实让他头疼了很久。
“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桓凌挑眉,玩笑道:“慕厌雪又惹你生气了?这次又是迈错了哪只脚?”
似乎自从成婚后,长穗每次回宫见他都是为了说慕厌雪的坏话,这次也不例外。长穗想了想,编了个污状,“慕厌雪打我。”
“是吗?”桓凌气笑了,“我怎么听说,你无缘无故抽了他十鞭子呢?”
长穗不死心,“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你们面前装作君子,实则在府中放浪花心冷脸待我,皇兄,他野心太大了,虽有才但绝不是有德之人。”
桓凌叹了声气,“可我还听说,你这几日都让他留宿在房了。”
长穗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皇兄!!”
“你怎么还派人盯着我。”
长穗对那种事并不觉得羞耻,绿珠谈起时她除了闹心也没觉得怎样,但这话从自家阿兄口中说出,她便浑身不自在起来,尤其对象还是慕厌雪。
桓凌咳了几声,笑着解释:“不是皇兄想监视你,是实在放心不下你。”
身为帝王,桓凌能看透大多数人,唯独看不清慕厌雪。慕厌雪的确才识过人,作为他手中的屠刀也足够锋利顺手,但越是如此他也越会警惕,给予慕厌雪高位是为了用起来更方便,也是为了他能护住长穗。之所以派人盯着公主府,也是担心长穗行事太过,逼急了慕厌雪出什么意外。
他既然敢用慕厌雪这把刀,自然也有拿捏他的办法,可惜,他的妹妹比他还要提防慕厌雪,对他也不够自信。
何况,就目前来看,慕厌雪对他并无二心,是君子之范。
喉咙发痒,他难以抑制又咳了几声,扶住身旁的桌案,“若你当真不喜他,便和离罢。”
他会为她铺好以后的路,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委屈妹妹。
“我……”长穗张了张嘴,被和离二字噎到,弱弱道:“我没想和离。”
是没想,不是不愿。
长穗很清楚,一旦和离,她与慕厌雪的牵扯便淡了,想要掌控他只能更难。只有绑着这层关系,才能方便她对慕厌雪使绊子做任务,等到任务完成,所谓的婚事自然作废。
桓凌的咳嗽接连不断,很难不引起长穗的注意,她站了起来,“皇兄,你是病了吗?”
桓凌摇了摇头,“不过是杂事太多动了肝火,没什么大碍。”
长穗不太相信,狐疑上下打量着他,“当真?”
屈指弹上长穗的脑门,桓凌好笑,“不然呢?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他端起兄长的架子,“你少折腾我,与慕厌雪安生些,我就算病了也能无药痊愈。”
长穗没被桓凌糊弄过去,还是强硬传来了一名医官,当着她的面把脉诊断。
并非她担忧过度,而是桓凌的魂灵不稳,身体底子没比慕厌雪好多少。她这一世好不容易能安稳与桓凌兄妹相处,见不得他出丝毫意外。
一番诊断过后,医官的说辞同桓凌没什么不同,长穗见他气色不算差,便微微放了心。
桓凌还有奏折要看,长穗不便多扰。离开时,她对守在门外的老太监点了点头,低声道:“若皇兄身体有恙,公公定要及时通知我。”
老太监眸光微闪,躬身连连点头。
“……”
出来后,长穗派人打听了慕厌雪的下落,得知他下朝后并未回公主府。
想也知道,眼下是审理刑部尚书的关键时期,慕厌雪为了往上爬定然想快些结案,这会儿他人一定还在刑部大牢。
“不回公主府。”长穗轻轻瞧着手指,“去刑部大牢。”
绿珠不解,“那里可脏污的很,殿下去那里做什么?”
“自然是去见驸马呀。”
想到昨晚驸马爷的留宿,绿珠顿时笑开了花,以为长穗终于想通了,“那需要派人知会驸马爷一声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