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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痛感,曾经被长穗施以祝福的护身印记,撕开一条狰狞裂口。

“啊——”暮绛雪捂住额头,被长穗用力推开。

随着长穗的术法加持,暮绛雪额心的伤痕越来越大,似要将他的脸皮从中间撕裂,毫不留情撕劈着他的魂灵。暮绛雪满脸是血的跪倒在地,对上长穗冰冷的金色眼瞳,看到她额心燃起的不详火色。

她在自毁。

“师尊。”鲜血如溪流顺着指缝流淌,在地面开出朵朵血花,暮绛雪捂住半脸的面容是鬼泣般的哀怆,一遍遍唤着长穗的名字:“师尊,我好痛——”

他朝着长穗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被血水沾染,蜿蜒渗入腕骨衣袖,浸透了血红的嫁衣,留下片片深痕。

他试图让长穗抓住他。

长穗居高临下看着他,她没有去握他的手,而是将他的手踩到脚下,任他狼狈趴伏在地面,“还记得拜师那天,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看着痛苦哀叫的暮绛雪,长穗毫无快感,她依稀能想起拜师那天的场景,“拜吾师门,你需时刻跟随左右听吾教诲,胆敢行差踏错妄动恶念,我便……饶不了你。”

“暮绛雪,你已犯下重重杀孽,灵洲界的,凡世的,你拿什么偿还?”

她当日在他身上种下的杀咒,终是派上了用场,“你有罪,我有错,那我们,便一起偿还。”

暮绛雪大概是痛的没了力气,已经不再哀叫,任由长穗踩着他的手指,他用另一只手抓住长穗的脚踝,染脏她的衣裙,“所以……你是想与我同归于尽吗?”

长穗回:“是。”

她早就想如此了。

刚刚还在哀叫不止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抬起血脸望向她。撕裂的伤痕炸开额间皮P肉,他的面容处于狰狞与艳美之间,在长穗的怔愣下缓缓爬了起来,“可是师尊,你杀不了我啊……”

粘稠的血液顺着鼻骨滴落,暮绛雪扬起似哀非哭的笑脸,凝着长穗的脸轻声:“我死不了,所以你也不能死的。”

他用染满血的手去抓长穗的手腕,“师尊,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就好像他们只是在依偎着看雪,因意见不合发生了矛盾,就好像长穗没有对他下杀咒,他也没有皮开肉绽痛苦哀嚎。暮绛雪手上的血染到她的皮肤上,他顶着满脸血放软语气哄她,“后日我们便要成婚了,师尊弄的我好疼,这样成婚不好看的。”

都这样了,他竟还不放弃成婚。

长穗一把甩开他的手,跄踉着后退,“你早就知道……”

她呢喃着,“你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她并非真心成婚,而是想要借此杀他。

暮绛雪被她弃在原地,垂落的眉眼留下滚滚血珠,像是从眼眶中滴落的血泪。他不死心,还想上来哄她,还想着与她成婚永不分离,长穗被狠狠刺激到,失控喊出:“滚开!”

“不要靠近我——”

他死不了。

无论是灵洲界的他,还是凡世的他,她都杀不了,长穗早就知道。

不过是想赌上性命拼一次,换来的依旧是早已预料到败局,如此,她便死心了。如此,她也可以舍掉这副躯壳,毫无眷恋回到灵洲界。

抬眸望向越来越大的虚空漩涡,长穗发髻上的珠钗掉落,低低道:“暮绛雪,我真不知,你为何非要执着于娶我。”

“因为……”暮绛雪定在原地,他有瞬间的放空,顿了下回:“因为爱。”

最后一个字,模糊又陌生,他或许自己都不够明了。

长穗笑了。

不再是冷冰冰的假笑,她弯起唇角笑得眉眼弯弯,就连额心的幽碧法印也变得动人起来,她重复着暮绛雪的话,“因为爱?”

“于我看来,世间情爱,不过就是六欲痴缠,七情作祟,或许还有灵魂共振。可是暮绛雪,我的魂灵不爱你,肉r欲也终会化为枯骨,你爱我什么呢?”

长穗一脚踏上高栏之上,扬动的红裙荡到暮绛雪的眼前,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