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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暮绛雪在心里默默认同,他的师尊的确不是坏人,只是独独对他坏罢了。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特殊呢?暮绛雪从心里抚慰着自己。

“那——”有些贪恋这样柔软蜷在他怀中的师尊,暮绛雪垂了垂眼睫,语气不明又问了句:“师尊觉得我是坏人吗?”

长穗又是沉默。

这也是她无声的默认。

暮绛雪读懂了她,或者说,他总是轻易能将长穗读懂,所以他笑了。

向来低悦散漫的笑声,这次听入长穗耳中,莫名让她想起鬼邪的幽幽血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恍似在哪里听到过。然而不等她细追,耳垂被人含住,甚至厮磨咬了一下,在她疼痛推开身前人时,听到暮绛雪覆在她耳边,毫无情绪起伏喃了句:“师尊可要受苦了……”

他对她,只会越来越坏。

“……”

“……”

长穗不知暮绛雪将她带去了哪里,因为他在马车上的突然发癫,一路上她并未寻到什么有用信息,只是在下马车时,听到了飞鸟扑腾翅膀的回音,周围似有一片林子。

是之前她来过的诏刑台。

长穗随着暮绛雪走进去,不知走了多久,又听到石门缓缓开合的声音,暮绛雪牵着她往台阶下走。

一,二,十二……二十二……

长穗在心里默默数着台阶数,在走到第五十阶时,阴风扑面而来,混杂着霉血腥气,她听到深处有人凄惨的嚎叫,源源不断自四面八方传来,不止一人。

“小心。”脚下一跄踉,长穗被暮绛雪稳稳扶住,安抚着,“师尊别慌,就快到了。”

长穗却忽然希望,这段路可以再长一些,长到没有尽头,长到她永远触摸不到真相,就那么懦弱走下去。

啪啪——

下完台阶后,长穗感觉暮绛雪牵着她又走了两折宅路,突兀停在了某处转墙角落,清晰的鞭打声传入耳中。

“嘘——”暮绛雪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按入了怀中禁锢,她听到他贴耳叹息,“看来我们来的不巧。”

长穗有些茫然不安,没懂他这番操作又是在演什么,这时,鞭打声停了,有人小心翼翼说着:“陛下,他昏过去了。”

茶盏重重落到桌上,一道沙哑阴戾的声音斥道:“昏过去就把他泼醒,这还用孤教?!”

水声溅洒,像是一桶水泼洒在地面的声音,敲出沉闷声响。长穗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水声重重砸入了心里,暮绛雪感觉到长穗身体的绷直,无声弯起唇角。

狱房中,赵元凌被绑在刑架上,面容在血污与乱发的遮挡下模糊不明,身上横满大大小小的伤痕,衣衫已被血染透。

赵元齐今日本就目痛,平白来这暗污之内更是戾气横生,他冷冷看着赵元凌的惨状,见他微弱动了动,嘲讽出声:“你倒是命硬。”

余光觑到门外,他接过狱卫手中的长鞭,起身抽向刑架上的人。赵元齐出手极重,不过几鞭,迸出来的血渍便溅到他明黄的龙袍上,发出嫌弃的啧声。

“倒是孤先前说错了。”赵元齐愈发不耐烦,阴森森道:“你的嘴比命还硬。”

这么久的虐打折磨,硬是一声不吭,不过,他有的是法子让他叫出声。

丢掉手中的鞭子,赵元齐命人去烧一盆沸水,躲在角落的长穗快要站不稳了,她不知赵元齐要做什么,但她知道她不能再任赵元齐再折磨下去,她必须要阻止他。

“穗穗,不要冲动。”她的腰身被暮绛雪紧紧箍住,移动不了分毫。

“唔唔……”像是溺水的人着急抓住浮木,长穗扯下捂在口鼻的大手,慌乱拽住暮绛雪的衣襟,白着脸重复:“救救他……救救阿兄……暮绛雪,算我求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人如此示弱。

哪怕暮绛雪将她欺辱至此,她跌入尘埃也从未说出“求”这个字眼,如今却为了赵元齐轻易弯下了脊梁,求字叠声不断。

挂在暮绛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