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答应我不会嫁给赵元凌,转头又找千百理由嫁给他?又为何自雪山回来时时闭关,明明自知身体异象却宁死不说?你身体里藏着什么秘密不敢让我知晓?”
编织成蛛网的谎言终有破碎的一天,这一天暮绛雪已经等了太久,等的太疼,等到最后,终是由他来亲手毁掉。
伪装的假面撕裂,昔日巫蛊族红衣阴戾的少年,磨砺成伪善的白衣君子,若是长穗能看到,便会发现暮绛雪如今望着她的眼睛,同她刚将他带出海岛时一模一样,甚至更为狠戾。
他一字一句说道:“师尊不喜欢我的本性,我改;你满口仁义道德要我做君子,我忍着恶心做了;你处处提防厌恶我却还佯装在意我,我便当自己瞎了眼睛蒙了心,一遍遍欺骗自己你会爱我;你还告诉我会一直陪着我,发誓任何人都不会有我重要,可师尊你究竟在做什么啊?”
“师尊……”暮绛雪倾身去捧长穗的面容,发轻的嗓音颤又癫狂,带着狠意质问:“你为什么要摘了我的面具,却要嫁给赵元凌?”
“你口中独一无二的誓言,就是这么哄骗我的吗?”
长穗整个人已经愣住。
她从未察觉,暮绛雪对她竟积攒了如此大的怨恨。脸上的血色一寸寸消失,长穗的嘴巴张合,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里似吞了千金铁,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呼吸急促了一些,她缓了片刻才找回声音,“或许最开始,我对你的确不好,可我后来对你都是认真的,我有在用心教你,有将你放在心上没有违背誓言,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好!”
“为我好?”暮绛雪笑出声来。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声音,却有种发狠的戾气,“为我好,你就不该嫁给赵元凌。”
若不是长穗执意要嫁给赵元凌,他或许还能陪她继续扮演尊师乖徒的无聊戏码,也不会舍得折断她的傲骨将她困在一方天地。
长穗的心脏开始跳动的发疼。
她摇了摇头,只感觉天旋地转,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真实。当时她明明与暮绛雪解释的那么清楚,暮绛雪也明明说可以理解她,可是为何,为何他对这件事还是抱有这么大的恨意,如同重现了灵洲界惨剧。
“你明明,明明说可以理解我……”长穗的眼眶红了。
暮绛雪用指腹轻轻蹭过她殷红的眼角,笑得难以抑制,“我在哄你呀。”
那时他还能说什么呢?难道那个时候他说他不理解,她就不会嫁了吗?
“你当时为了得到我的谅解,又是夜谈又是陪我看日出,甜言蜜语花了好多心思,我怎么舍得再让你为难。”暮绛雪的嗓音变得轻飘飘的,“我知师尊为难,也不是真的情愿嫁给赵元凌,我不怪你。”
“那我为师尊解忧,师尊是不是也不该责问我?”
想起那场未完成的大婚,赵元齐出其不意的陷害打的他们猝不及防,一些荒谬的猜测浮出水面,长穗抓住暮绛雪的手腕,压不住音量高声:“你做了什么?!”
暮绛雪又是一声笑,没有回应。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重,长穗迫切的想要寻求真相,“是、是你?”
“赵元齐背后的人,是你?”
暮绛雪冷眼看着摇摇欲坠的长穗,薄唇轻吐,“是我。”
是他帮赵元齐更改了原本的弱智计划,是他与赵元齐里应外合摆了他们一道,也是他想出的阴毒招数,让长穗失了高贵身份,沦为人人喊打的妖孽。
天知道他为了帮长穗解忧,废了多少心力才想出了这个完美计策。只要将赵元凌这个祸害拔出,既能毁了大婚,又能稳定国本阻止暴B乱发生,还能帮北凉选出了新的帝王,消除他与长穗之间的横隔。
多好。
他如今做的这些,都是在为这个计划善后,是为了让北凉安定避免战乱,所以长穗有什么立场来责问他?
长穗确实没有再责问他。
她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
心中的怒怨难以发泄,长穗气的直接将杯盏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