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等她回身时,长穗已经褪衣没入水中,见她阖着眼眸没有其他吩咐,秀琴巴不得离开,“那奴婢……”
“我有话问你。”长穗打断了她。
秀琴身上的冷汗霎时就出来了,她下意识往门外看,结结巴巴道:“尊、尊座请问。”
长穗默下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起那日嘴唇的无端疼麻,又联想到平白无故做的荒唐梦,她试探着问:“我昏迷的那天……可有发生什么异常之事?”
“异常?”秀琴的脑子有些转不动,那都是好些天之前的事了。
长穗嗯了声,“大大小小随便什么事都好,就是你觉得异常,或者说看到的奇怪想不通的事。”
秀琴仔细回忆着。
那日长穗昏睡后,她跑上跑下又是请医师又是煎药,忙的厉害。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候在门外听命令,说起奇怪,那大概是长穗中途醒了一次,房中发出了不小动静,结果没过一会儿,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这件事虽奇怪,但秀琴也没往心中记,如今随着长穗的追问,她恍惚想起点什么——
当日从房中出来时,绛雪公子的唇色格外红,昳丽的色泽像是被湿润蹂R躏过,下唇似有很浅很浅的咬痕。
秀琴也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咬痕,因为她不敢一直盯着暮绛雪看,自从长穗失明后,他们这位掌权的新阁主面善心狠,已经不再受任何人牵制,失去锁链的恶鬼是个极其可怕的存在,谁又敢在他唇上咬伤口呢?
想到长穗突兀的探索,忆起那日房中奇怪的无声,秀琴隐约琢磨出点什么,心中起了骇浪。
该不会……
“秀琴?”久久听不到回应,长穗忍不住出声。
秀琴打了个激灵。
先是摆手又是摇头,她慌怕的险些跪下求饶,转念想到长穗看不见,她才吞吞吐吐回着:“没呢,奴婢没觉得哪里异常……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奴、奴婢也有些记不清了……”
长穗的眉头颦起,不再说话了。
她迟钝意识到,秀琴已经不再是她的亲信,失了权利与身份,她在她面前只是一个可怕的囚徒,身为咸宁阁人,秀琴现在效忠的只有暮绛雪。
她在她口中,该是问不出什么了。
长穗疲惫阖着眼睛,“出去吧。”
秀琴头也不回的跑出汤池。
“呀!”才上走廊,秀琴就被廊上的阴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家主子,匆忙下跪,“公、公子。”
已经入夜,阁中灯火通明早已燃起灯笼,唯有观星楼中暗雾笼罩,没有丝毫光亮。
暮绛雪倚墙而立,大半身形拢在暗夜中,只余霜色衣摆探出一角,泛着凌凌凉意。“她都同你说了什么?”
秀琴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将对话重复,一字不落。
暮绛雪静静听着,浸溺在阴影中的面容模糊不明,仿佛就连情绪也被暗夜吞噬消逝,阒然幽窅。
说完后,暮绛雪不吭声,秀琴也不敢乱说话,就这么直直跪着,有种死到临头的危险感,冷汗淋漓,快不能呼吸了。
良久后,黑暗中的人才哂笑吐字,“蠢货。”
他怎么舍得说长穗,受骂的只能是秀琴。
秀琴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杀意,她怕的连连磕头求饶,换来的只有无动于衷,直到,浴房中传来轻微的响动——
“秀琴。”
长穗摸索了半天,都没摸到本该放置在身旁的新衣,无奈唤人。
秀琴僵硬跪着,丝毫不敢回应求救,她听到嘶嘶的响动,有什么阴暗邪物从角落冒头,又藏了回去。她听到头顶传来淡漠戾凉的嗓音,“没听到她在唤你?”
秀琴乱滚带爬跑了进去.
暮绛雪明了,长穗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并不确定。
她选择沉默应对,暮绛雪也乐意陪她继续演戏,可她对他的靠近排斥的太过突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