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额头蹭过她颊上的缎带,轻轻印在了她的眼睛上。近距离的贴近下,隔着一层缎带,暮绛雪能清晰感受到那双羽睫的颤抖,像是束缚在绸笼中的蝴蝶,苦寻不见出路。
他定定凝视着这张面容,瞬息的沉寂又好似穿梭几世,最后只化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
抬手揉上长穗的发顶,他总算接上自家师尊的戏本,“穗穗乖,夫君去给你打盆热水。”
说着,不给长穗说话的机会,他起身出了门。
“……”
窗外并没有什么窥伺之人,不过是暮绛雪逗弄长穗的借口。
他也并不是什么不会术法之人,早在下山时,他便隐匿了自己的容貌,不然他们也不会顺利住到此处。
“公子,有事嘛?”开门的动静引来崔娘和王瘸子。
暮绛雪将房门半掩,谦和道:“劳烦帮我们烧些热水。”
崔娘连声应下,一改先前的恶劣态度,极是热情,“瞧我这记性,公子您稍等,我马上就去烧。”
透过门缝,王瘸子看到静坐在桌前的少女,白色的缎带遮挡住她大半的容颜,像一尊安静易碎的瓷像。莫名脖间生凉,他听到一道极为柔和的询问:“您在看什么?”
对上男人黝黑的瞳眸,王瘸子打了个哆嗦,干笑着找话,“那兔肉您们咋没吃嘞。”
暮绛雪浅浅弯起唇角,“夫人有孕在身,食不下荤腥,可惜了你们的好意。”
“这、这样啊……”王瘸子移开视线,“那也不能不吃饭吧,不然我让我家婆娘再给你们做点?”
“不用了。”暮绛雪淡声:“借炉灶一用,我帮夫人煮些粥就好。”
看着男人不温不热的态度,王瘸子心虚的没底,一时也不知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现,兔肉中被下了药,只能躲回房间。
暮绛雪当然发现了,而长穗吃不下这兔肉也是真。
下山之后,没了山灵地气的滋养,长穗亏空的身体撑不了太久,还好他存了先前晒好的花碎,混在粥中能撑上几天。
等他端着热粥回房时,崔娘的热水已经烧好了。
见房中只有长穗一人,崔娘肆意打量着她的穿着,口中热情的招呼着,“你家夫君可真疼你唷,现在正在厨房给你熬粥呢。”
“你这是怀孕几个月了?咋也不显怀呀?”
说着,她撸了撸袖子靠近,“瞧您这小脸脏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来来,我来帮你擦擦吧。”
长穗皱了皱眉,维持着表面平和说了声不用了。
崔娘像是听不见,自作主张将热水提了过来。
即将触上长穗的衣服时,一只手捏住她的腕骨,在厨房中熬粥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身后,“劳烦,还是让我来吧。”
崔娘感觉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悻悻退开,“您回来的还挺快。”
暮绛雪从怀中掏出干净帕子,浸入热水打湿,“我夫人胆小怕生,自然要看紧些。”
似没听出话外意,崔娘厚着脸皮又接了句:“你们还真是恩爱。”
暮绛雪没再开口,而是屈膝蹲到了长穗面前,柔声唤着她,“穗穗,伸手。”
长穗感觉自己背后的毛毛要竖起来了,裹在缎带中的眼睫在疯狂颤动。当着崔娘的面,她不能暴B露破绽,只能乖乖把手伸出袖子,任由暮绛雪根根擦拭干净。
擦完手擦脸,暮绛雪竟还要帮她洗脚。
“可以了。”长穗推拒。
暮绛雪像没听见,屈身抓住她的脚踝,作势要去褪她的鞋子。
“我说,可以了。”长穗真心有些绷不住,不受控制的乱蹬了几下,她意识到崔娘还没走,只能尽可能找补,结结巴巴又喊了声:“夫,夫……君。”
像是蚊子哼唧,暮绛雪没听见。
长穗又喊:“夫君!”
这次声音大了些。
“嗯?”暮绛雪应得自然。
长穗的脚不小心蹬到了他的肩膀上,又被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