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完成了对居诸不息的封印大阵。
在这些时日里,婚事进展一切顺利,赵元齐那边也有几方盯着,一切尽在控制中,按理说事事顺遂,长穗该高兴的。
可她高兴不起来,甚至还生出了一种惶恐之感。
因为……她察觉到体内的封印大阵,在源源不断吸收她的灵力。
是她大意了。
过于庞大高阶的封印术法,对以往的她来说不是问题,但剥离了原本的世界,来到凡世的她失去了大半修为,这种她强行构建的封印大阵便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逐渐脱控。
她被阵法反噬了。
虽然封印住了体内的居诸不息,绝了它回到暮绛雪手中的可能,可封印住神器的阵法也束缚了她,长穗能很清晰感受到灵力的流逝,过不了多久,她体内的灵力会被封印大阵吞噬,她将变成毫无灵力的普通人。
这太危险了,一旦被人发现……
一股寒气涌上心头,长穗白了脸色,作为灵物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为了消除隐患,她必须在大婚时除去赵元齐一党的威胁,不然很可能给她和阿兄带来难以控制的危险。
“师尊在画什么?”一道声音打乱了长穗的思绪。
笔尖一颤,混着灵力的朱砂血墨滴落在符纸上,瞬间污了即将画好的符咒。
白白废了一张符。
长穗有些气急,放下笔斥道:“不知道敲门?”
暮绛雪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身形顿住,很好脾气的提醒:“师尊,这里是梅林。”
长穗愣了下,看向四周,园中红梅开的正好,此处聚集日月精气,在这里画出的符咒更具威力。
是了,她不是在屋内。
因着封印大阵的反噬,长穗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弱,今晨打坐时,有一瞬竟调转不出灵力了。
为了自保,也为了预防大婚上的意外,长穗只能趁着此时灵力还在,多画一些术符。她在朱砂墨中添了自己的血与灵力,这样就算她日后失了灵力,也能靠这些符纸傍身。
“是我失神了……”发现自己冤枉了人,长穗轻咳两声,低声表达歉意。
暮绛雪没放在心上,反而很关心问道:“师尊怎么了?”
往前迈了两步,暮绛雪停在长穗身旁,俯身去摸她的面容,“我刚刚唤了师尊数声,师尊皆未回应,徒儿才会靠近查看,刚刚是吓到师尊了吗?”
长穗抿了抿唇,脸色不太好看。
不该是这样的。
身为灵体,她的五感天生比凡人敏锐,平日里只要她想,哪怕隔着厚重的房门,她都能听到屋外的呢喃。可如今,在如此近距离下,她竟察觉不到暮绛雪的靠近,绝非失神说得通。
封印大阵对她的反噬越来越重了。
就好像上阵杀敌的士兵失了盔甲和武器,长穗难以保持冷静,心中恐慌的厉害。
“师尊。”
“师尊?”
颊上泛凉的触感将她拉回现实,在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乱飘竟又走神了。对上暮绛雪担忧的视线,她唇瓣翕合很艰涩吐出几个字:“我没事。”
暮绛雪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未移,很不放心道:“真的,没事吗?”
长穗近来又消瘦了些,暮绛雪将整只手掌覆在她的颊侧,近乎覆盖。指腹轻漫抚过她温热的皮肤,暮绛雪又靠近了几分,声音轻轻道:“师尊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要不要我扶你回去休息?”
“不用。”
恍恍惚惚才察觉暮绛雪的逾越,长穗推了推他的手腕,侧过身体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
暮绛雪自觉往后一退,垂下手臂道:“织阁刚刚送来了婚服,师尊要去看看吗?”
因大婚的时间定的太过仓促,只能一切从简,可就算再简单,织阁的绣娘们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赶制出婚服,没日没夜的绣制问题颇多,这些天长穗试穿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