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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道:“夫人开开门,公子昏过去了!”

原来这几日忙着抗洪,裴昱饮食极不规律,今日晨起便没有进食。加之为回家看她一眼,骑快马回来的,灌了一肚子风,方才又着急上火,竟眼前发昏站不住。

听罢小厮的解释,靳晓愕然不已,半是难为情半是自责,连忙叫人去厨房端些好克化的粥点。

用完饭,裴昱的脸色好了很多,手掌温度也上来。他将她的手包在手心,拇指慢慢摩挲着她指背上的一道红痕,很不起眼,但刚碰上时她瑟缩了下,显然是疼的。

“你连下厨都不怎么下,难道还会煎药吗?我是担心你太过生疏,坐在药炉旁伤到自己,这才语气严厉了些,可是吓到娘子了?”

靳晓垂下眉眼,点点头。

那道红痕确实是煎药时不慎烫伤的。

“洪灾之后恐有大疫,你这几日不要乱跑,更不要往人堆里扎,采买大可交给下人去做。”

说到这里,裴昱轻叹一声,爱怜地擦拭靳晓脸上的泪痕,低语道:“娘子,你若有什么闪失,叫我怎么过活?”

他鲜少说这样动人的情话,靳晓受宠若惊,脸上热度也倏地攀升,旋即鹅颈低垂,害羞地埋在他怀中。

同时也想,裴郎双亲早亡,在这世上便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关心她、唯恐她出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心态。于是蹭了蹭他的胸口,乖顺地认错:“对不起,我方才还同你闹脾气,是我不好。”

“没事,夫妻之间拌拌嘴很正常。”

裴昱温目浅笑,揽她腰肢,很是亲昵怜惜的样子。

听他说还得去衙门,帮忙料理灾后事宜,靳晓又是心疼不舍,又是觉得自己夫婿好能干,两人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分别。

魏六乘马,紧随裴昱身后,待离家甚远才开口:“公子,小的方才核查过,夫人所言非虚,去药铺确实是临时决定,且买了不少种类,还有驱寒、活血、养气的。”

听起来,只是单纯随手买了药。

裴昱面上没甚表情,淡声吩咐:“往后夫人见过谁,同谁说过话,说了什么,悉数记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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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昱是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这一点靳晓在成婚后两个月就发现了,每到节气节日,他总不会错过,吃时令菜,遵循对应的风俗。

她好奇问过。裴昱称父母经商忙,没人同他过这些节日,好比说端午,他自小就很羡慕旁人家的孩子腕上系着家人亲手编织的五彩绳。

靳晓记在心上,暗暗决定往后每个节日都要好好陪他庆祝。

而且他们相识的日子、成亲的日子都是值得纪念的,往后想必还有更多共同回忆。一想起这,靳晓便觉得心里跟灌了蜜似的。

眼下立秋已至,她特地准备了茄脯、香薰饮,井水里也早早地湃上几个秋瓜,只等裴昱忙完差事回来一起享用。

只是从白天等到日头偏西,也不见他身影。

魏六恰好来报:“公子被公务拖住,估摸着要忙到酉时末,还请夫人早些用饭,不必再等。”

“酉时末?那都天黑了,不行不行,太晚了。”靳晓放下手里的绣绷,吩咐人将节令食物收一收,又问魏六:“衙门不管饭来着,对吧?”

“是。”

“那我们去给裴郎送饭不就得了?”靳晓欣然起身,转到厨房看看有哪些是方便装入食盒的。

却不想这突发奇想使得魏六如临大敌。

他额上冒了细密的汗珠,追过去一叠声说:“不必劳动夫人,小的腿脚快,跑一趟就是了,定会把夫人的心意带到!”

“没事的。”靳晓亲手装盘,还贴心地准备了净帕。

想了想又找出茶叶罐。裴郎是个讲究人,吃完饭总要喝点茶水润润嗓,而且品茗、润嗓及清口的茶是不同的,成亲这么些时日靳晓早就摸清他的喜好,十分妥帖地分门别类安顿好。

魏六的手伸了又伸,到底是没能将食盒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