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2 / 3)

颊飞红,身子温软。

竟像极了受不住撞击而呜呜求饶时的情状。

裴昱眉梢轻拧,莫名起了些不合时宜的欲望。

“好了,娘子。”

裴昱冷静了片刻。

尔后薄唇微动,牵出一抹温润弧度,不紧不慢地给她拭泪:“今晚你也累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哄靳晓对他来说并不难,若哪一次难哄些,那就交给时间。不出一天,她就会别别扭扭找他和好。

至于这一次,裴昱愿意多点耐心,主动朝她走一步。

“我记得简娘不是去宋州寻亲么,怎的又来京城了呢?茫茫人海,一介孤弱女子,如何探知娘子的住处?”

“——从头至尾,娘子当真见过简娘本人?”

靳晓闻言一怔。

裴昱就势吻住她将将掉落的泪珠,或吮或舐,神色如和风细雨,柔情蜜意也似汩汩春水流动。

他循循善诱道:“娘子不知京中局势,如今我父亲领兵讨灭逆王,若有什么差错,显国公府便是众矢之的,因此京中不少人盯着看着。娘子,我不惧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我只担心你心思单纯,为人利用,从而不信我、怀疑我,与我夫妻离心。”

见妻子不言语,裴昱自然以为她听进去了,心下因此微松,只道,她爱他、在乎他,总会愿意听他说话讲道理,也愿意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

可是随后,余光瞥见靳晓攥着自己的衣摆,用力到骨节都泛了白,裴昱讶异不已,手掌覆盖过去,轻轻圈住,温言问:“娘子可是有何不舒服?晚膳可吃过了?”

厨房里的人都昏倒在地,想必没有晚膳这一回事。

裴昱心下叹息,“害娘子饿肚子是我不对,不若我去——”

话音未尽,忽见怀里妻子抬起头来,满面怒容地喝问:“裴昱,你口口声声叫我娘子,日日把夫妻二字挂在嘴边,当真不心亏吗?你,又当真是我夫君吗!”

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有料到会有此一问。

靳晓眸光颤了颤,特地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见他皱起眉头像是回顾思量的样子,而非直接反问她……

终于豁然开朗了。

刚才差点被他蒙过去!

如若是从前的她,思绪肯定被他带着跑了。

因为裴昱是夫君,是解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代表着智慧通达,做什么决定也从不出错、无可置喙,而她依从于他,事事听他,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甚至……还会觉得自己愚钝不堪,拖累了他!

想到这里,靳晓自嘲似的别过脸。

“暂且不论简娘,裴昱,你老实告诉我。”

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微哽,靳晓死死咬着唇,费了好大功夫才忍下泪意。

饶是如此,开口时心里还是刺痛不已,字字句句有如泣血:“你成过亲,有妻子了,是不是?”

话音就此顿住,室内一片沉静,只余靳晓无法平复的呼吸声。

觉察到对方将那股子虚假的温和收起来,却没有立刻作答,靳晓飞快追了一句:“你别告诉我成过婚又和离了,我不可能信的,休想再瞒骗我!”

裴昱看着靳晓苍白的脸,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还当她恢复了记忆,看来并没有。

他眼波平静无澜,好整以暇地问:“娘子在说什么?”

语气随意又轻和,好似两人只是在内帏夜谈,说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靳晓彻底被他激怒,咬牙道:“好啊,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

“我问你,傅筠是谁?为什么你书房里藏着一份我没见过的婚书,而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别人的名字?”

听见那个深藏心底的名字,裴昱脸色微变,眉心也跟着皱起,继而听她连声质问:

“不,你不用告诉我傅筠是谁,我只要知道,你遇见我之前是不是就已经娶妻了?”

靳晓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