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座机,站姿笔直,糟糕的脾气在他体内就像低烧一样挥之不去。
“海丝特,你最好有事。”
“瑞士那边有消息了。”
闻言,许青沉睡眼惺忪的模样打起几分精神,“哦?什么情况?”
海丝特隔着电话传来一声感慨加惊讶的叹息,这声叹息足足持续两秒,里面包含的情绪和内容太多。
“劳伦斯,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许青沉顿时蹙眉:“什么意思。”
“我还是先说一句恭喜吧。”
许青沉更糊涂了,脑子里思绪纷飞,血管里的血液又开始躁动起来。
就在他想继续询问下去时,门口传来阵阵铃声。
他对电话讲:“你先稍等一下。”
然后把固话先放在五斗柜上,听筒摆在旁边,没有挂断。
他信步走到门口,心中开始猜测这回又能收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信封。
门被打开,一股微妙的气氛随风飘进。
有事将要发生的预感再次降临到许青沉的头上。
他开门后,抬头没见到人,低头一看,一团黄白色的小影子像只猫似的蹿到他的脚前。
那个黄白的小团子,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爪,不分青红皂白的抱住他的一只腿。
“嘿嘿!抓到你啦!”
一道清脆悦耳的童声在整个廊道里回荡,飘远后又飘回来。
许青沉被眼前的状况搞得一阵恍惚,定定神,低头看着抱大腿的小团子。
小团子适宜地抬起头,露出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比樱桃还小还红润的小嘴唇,张开小嘴,冲他粲然一笑。
这不是猫,这是个奶娃娃,高度只有两尺多,头顶戴着黄色遮阳帽,白色长袖衫外面套了一件牛仔背带裙,精致的小脚丫套在一双小巧的皮鞋中,肩膀还背着一个小小的玩具包。
可爱,有趣,神奇,还有——来历不明。
“你是谁。”许青沉的语气有点干巴巴。
奶娃娃冲他笑得更甜,眼睛一眨,瞳孔中溢出柔和的绿色光芒,奶声奶气重复刚才那句话:“我抓到你啦!”
抓什么抓!哪里来的小肉团!
许青沉感到困惑地揉眉心,还没来得及问出下句,耳边传来一道轻慢的脚步声,仿佛是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他脖子上的脉动变得更强更快了。
他循声望去,视野里多出一个颀长的身影,正对面两米外的位置,发现一个失踪人口。
果然回来了!他的预感一向准确。
沈煦川双手抱肩倚在大理石墙壁上,嘴角噙着熟悉的笑,优哉游哉地与许青沉对视。
他们有默契地给对方几秒时间,安静地互相打量。
一切好像都未曾改变,至少外表没有变。
亦如初见,青年脸庞稚嫩显得年轻,一身潮流显得时尚,站姿随意显得酷帅,他还是那个他,三年前上门找许青沉算账的自称情敌的家伙,只是这回多带来一个喜欢抱大腿的小团子。
“好久不见,许大画家。”沈煦川勾起唇角,露出闪亮的牙齿。
许青沉面无情绪,嗓音冰冷刻薄:“你哪位。”
“”沈煦川喉咙底下感到阵阵抽痛,别开脸掩饰一下眸中闪过的忐忑,随后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这丫头太淘气,我管不了。”
许青沉瞄一眼底下的小家伙,将冷酷进行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是你的女儿啊。”沈煦川的语气纯熟的令人发指。
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眼下的小团子也早就融入其中,三人同框的这一幕经常发生。
许青沉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是个女孩!
第二反应是——废话!人家穿着小裙裙呢。
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小团子忽然撒开许青沉的腿,张开两只小胳膊,仰起脸,奔着许青沉的高度跳两下,欢快地说:“爸爸!爸爸!鹅终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