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麒麟,背面是麒麟的各种神态,酣睡着、打盹着、开心着、安静着……
阖府仆从“嗖”地从一旁的草丛中窜出,脸挤着脸,大声地喊道:“生辰吉乐!”
凝珑愣愣地接来冠怀生塞到她手里的一个按钮,她无意识地轻轻按下去。
同时,藏在麒麟车里的几个专做幻术的师傅按动车上的机关。
那一尊白生生的玉麒麟里倏地蹦出一道月魄色的麒麟幻影,绕着飞在天空上,这个蹦跶几下,那里蹦跶几下。
幻影越飘越高,最后融进灿烂盛大的烟花里,消失不见。
而一方院内,流光溢彩仍在。
这是凝珑记事以来,度过的最难忘的一个生辰。
她愣住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菜都凉了!”
大家哈哈大笑,互相闹着玩乐一夜。
快至子时,凝珑仍无睡意。冠怀生坐起身,“我去给你煮碗长寿面。”
凝珑嘴里的“不必”还没说出,他就已经窜了几里远。
最后,他把一碗精心准备的长寿面端在她面前。
面是长而韧的阳春细面,汤底用老母鸡和银耳熬出胶质,浓香憨厚。面上撒了把葱花,放了个荷包鸡蛋,滴了几滴香油,还有她爱吃的醋。
凝珑挑起筷子夹了一捧细面,这面不能咬断,叫她一直低头吃着。
冠怀生很喜欢看她吃的两腮鼓鼓的模样,像只觅到美味的小仓鼠,这也能让他感到看得见摸得着的一种幸福。
吃完面的那一瞬,正好子时。
她这人,吃面从不爱喝汤。擦过嘴,把碗到冠怀生面前一推,“你把汤喝了。”
冠怀生拿着她用的汤匙,一勺一勺舀着喝。
凝珑:“你怎么用我的汤匙?”
她爱洁,让她用冠怀生噙过的汤匙是断然不肯的。偏冠怀生用得熟稔,“吃过也是我刷碗,这不是少刷一个汤匙嘛。”
凝珑没理,“好好,你爱用就用。”
饭后歇息对身子不好,所以夜里俩人又披着衣裳到外面散步消食。
冠怀生要邀功,见她迟迟不提那幅麒麟百戏图,便主动提道:“那幅麒麟百戏图你可看了?”
凝珑回忆着。那绣法烂到极致,她知是冠怀生绣的,又故意逗弄他,“不好看。”
说东说西,就是不说一句赞赏。
冠怀生心急如焚,“当真不好看?”
俩人走到一棵桂花树下。夜里,桂花香更浓。她明明没吃酒,却觉得自己醉了。
干脆把他抵到树上,牵起他的手。
他的指腹被扎出许多红点,每个手指头都有。
凝珑垂下眼睫,“笨死了。”
只这一句,冠怀生就已明白她的心意。
“我比你强多了,”冠怀生调侃道,“你还分不清针线盒和储物盒的区别,可我已经会缝双面绣。”
凝珑“啪”地把他的手拍落,“没脸没皮。”
他这张嘴就爱说逗弄她的话,对此她又爱又恨,不过恨也没恨到哪里去。
冠怀生黏着她:“都这么久了,你也没说一句‘喜欢’,更别提说‘爱’了。”
凝珑说哪有,“在床上分明说过很多次。”
冠怀生:“床上的话怎能作数?何况你每每半推半就的,说得很不情愿。”
凝珑当真是说不出口。仿佛说喜欢说爱会背叛她自有的尊严,她的脸面桎梏着她的嘴,仿佛只要说出就是低下了头,弯下了腰,自此再也无法俯视他,令他臣服。
这是她的别扭所在。
她有些气,兀自朝前走去,“你就一直逼我好了!”
冠怀生知道说错了话,便服了软,不再逼她。
说喜欢说爱从这时起变成了一道禁忌。俩人默契地各自不提,勉强算揭过了篇。
孝期甫过,程瑗与袁祁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
冬月定下明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