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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的褶纹。

家国大事虽匹夫有责,但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把脑袋悬在裤腰上去正面拼命。

冠怀生想,倘若二人不曾成婚,她其实能一直做无忧无虑的贵女,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跟着他到处奔波。

其实她已经享受到了最好的,可爱是时常感到亏欠,他突然感到很对不起她。

这样一想,竟落了几滴泪,滴在甬./道里,凉凉的。

凝珑惊讶地“呀”了声,赶忙坐起来,“你别不是想窒息了吧?”

冠怀生赶忙抹了泪,“没有,你的腿就放在两边,没夹住。”

这几滴莫名其妙的泪让她花里胡哨的心思戛然而止,“你……是不是压力有些大?”

他漱了漱口,坐到她旁边,俩人盖好被褥开始聊天。

“也不是。”他低声道,“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凝珑摸不着头脑,“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他干脆翻过身,俩人大眼瞪小眼。

他问:“嫁给我,你有没有后悔?”

凝珑一怔,随后肯定回:“不后悔,从不后悔。”

她道:“这世间从没有绝对正面的选择,任何一个岔路口都有风险。贵胄世家的少爷贵女,生来享受荣华富贵,代价是什么呢?是不由自主的婚姻,像玩具一样被到处传递。就比如你,你是世子,可必要时你必须在前线冲锋,活不活得下去都是未知。我们能选择的本就不多,所以但凡能由我自己选择的,我从不后悔。”

她问冠怀生:“这出戏,你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吧?”

他回:“我有九成把握能打败凝理。”

“剩下一成呢?”

“留给未知的变化。战事方面从不敢打包票,一切皆有可能。

听到这里,凝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哭了。

他是怕这出计谋走得太险,进山容易出山难,他怕带不回她。

凝珑依旧满不在乎地一笑,似乎在冠怀生的记忆里,她总是游刃有余。即便待在诏狱里绝望等死,她也不会自乱阵脚,依旧把背挺直,不给别人看笑话的机会。

见冠怀生仍沉浸在悲痛的氛围里,凝珑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有些你想听的话要说。”

果然见冠怀生抬眼看她:“什么话?”

凝珑却卖了个关子,“到时再说。”

“到时……是指什么时候?”

“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说。”

冠怀生说那好吧,“早点睡吧,明日我带你去另一座山里看看时机来了没有。”

次日。

俩人按约定悄悄来到接近不周山的另一座小山里勘察山势。

天气慢慢见晴,不过这晴天也是雨季将来的前兆。趁雨势稍停,俩人一口气爬了数百台阶。

凝珑不爱运动,走几步就要歇一歇。有时嫌树梢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有时嫌地上的泥泞污了她的绣花鞋。

俩人走走停停,明明登山是为正事,可渐渐却变成了小两口到山里度蜜月。

冠怀生无奈发笑,见她累得两颊发红,把手伸过去递给她:“过来,我背你。”

凝珑偏偏要强,打落他的手:“不要,我自己走。”

说罢为了证明她自己,一口气上了几十个台阶。再叉腰歇下,已经累得站不直腰了。

冠怀生又提到想背她走,这次她没拒绝,利落地趴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开始欣赏风景。

绿树成荫,鸟啼蛙跳,山里岁月悠长,隔绝了外面的混乱战事。

“难怪总有人想隐居呢。”凝珑环紧冠怀生,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仿佛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山里宁静安谧,来此小住也不错。”

冠怀生背着她,脚步却越走越轻松,大气不喘一口,“你想在这里小住吗?”

凝珑摇摇头,“不想,这里的天气好怪。要住也要住在中原一带的清秀山林里。”

她只随口一说,连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