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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瑗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兄长你……”她犹豫道,“你这是去整形了?”

程延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过去搽的易容膏太多,搽的时间太久, 想来如今是对样貌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程瑗问:“那你的身形怎么没变?”

程延颇感无奈:“往常变化身形不需太多搽抹易容膏,只需服用丹药就好。所以只会伤脸。”

想了想, 又补充道:“早先有很多时候, 我都觉脸侧瘙痒难耐,不过那时并不在意。其实也就是换了另一张脸而已, 说是伤害, 也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声音还是之前熟悉的声音, 可程瑗总觉得眼前的兄长有些陌生。

她走上前,把程延的脸乱揉一通,试图揉回原来的样子。

“别揉了,揉不回来。”程延说道。

“那兄长打算怎么办?难道就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往后上朝,你说你是世子,人家肯定不信,麻烦得很。”

“所以不能声张。”

程延招了招手,下刻便见治山出现在他身后。

“治山,这段时间你代我上朝。”

治山躬身说是。

程瑗:“兄长这是不打算声张?”

程延颔了首,多瞟了治山几眼。作为傀儡,治山大多时候都隐匿在黑暗里。现在要走到人前说话做事,也不知能不能胜任。

朝堂风云莫测,易容消息泄露出去不可怕,怕的是某些小人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程延扯过程瑗交代一番,随后便悄摸去了趟嗣王府。

去到的时候,程拟正在给一丛兰花浇水。

程拟只瞥他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鼻腔里“哼”出一团气,“自作孽,不可活。”

又转身到祠堂给王氏上了柱香,“夫人,来看看你儿子给他自己造出的这张新脸。”

这话显然是在讽刺程延。

程延并不在意:“我来只是因你是我的父亲,我要把这事告知于你,仅此而已。”

说完便抬脚向外走。

“慢——”

程拟急匆匆地叫住他。

“新朝初立,禁中正值多事之际。你最好不要亲自去禁中将这事传给官家。若想告知官家,干脆派一个小黄门郎去传口信。接来凝珑后,你就好好待在宁园避风头。宁园偏僻,一般人找不到,省得让你再遭算计。”

程延:“我心里有数。”

程拟又想到一事:“切记要把戏做全做真。凝理又往诏狱里安插了一批线人,你在狱里一定要做一出强夺民女的戏码,怎么坏怎么来。你是去羞辱人的,不是去怜惜人的。非得里应外合,才能把凝家不动声色地保出来。”

程延极快地“嗯”了声,“我知道。”

消息很快便由大监传给李昇。

李昇正好盖好玉玺,将圣旨交给大监。

“等世子将凝小娘子带出来,再去诏狱宣旨。记住,一定要在他把人接出来后再念旨,前后顺序不能颠倒。”

大监说好,又多问一句:“可要派御医去看一看世子的脸?”

李昇摆摆手,“他话里话外满不在意,仿佛换张脸就像换身衣裳那样简单。既然人家不在意,那我们也不用忙前忙后去操心,随他去吧。”

*

诏狱。

因知道贵人下晌要过来,上半晌岑氏特意让云秀给凝珑打扮打扮。

说是打扮,其实不过是把头发梳得整齐些,把衣裳扽得平整些。

狱里哪有那么好的条件?金簪银钗全无,只剩一根勉强能挽住头发的木簪。衣裳也是一身素,花样全无,是身没染污垢的白裙。

岑氏打量着凝珑,心里给出个评价:此刻凝珑就像大街上要卖身葬父的柔弱女子。

气质是有了,只是神情不对。凝珑本能地挺直腰身,眉眼扫过,尽是清高淡漠。

岑氏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