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为首的男子冷哼了一声, 并不为所动。
“他不过是一个无品无职的捕快, 能治什么罪!”又使了个眼神给那妇人, “还不——”他冷着一张脸,没有把话说明白, 但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这四下无人,你就是有口也说不清, 若再不还我刘氏女身后清白, 霍捕头也该叫你尝尝这有口说不清的滋味!”
旁边有几个年轻些的男子,语气软和一些:“霍捕头, 我们也是没有法子了,求求你了, 让死了的,埋进土里,就留个安宁,也换活着的一个清净吧!”
“霍捕头,现在街上流言蜚语纷纷,我们家已经有三个闺女被退亲了,当年她堂姐闹出这事,我刘氏女本就已经难嫁了!”
这几人虽然语气稍微软和一点,但态度也是十分坚定的。
“和他废话多说什么,理我们早就与他说清楚了,我瞧他就是个为名为利,不顾百姓死活的东西,无需与他客气!”
这话便是那个领头的男子说的,他应当就是死者的父亲,而瘫软在地上,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高龄妇人,应当就是死者的母亲。
听到丈夫一发话,那妇人就算满眼哀愁疲惫,也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拉扯着自己的衣裳,一截常年被衣裳包裹着的白皙脖颈露了出来,从前连晾晒都不会放到阳光下的素色肚兜也在她癫狂地动作中露出了小小一片衣料。
“无耻捕快欺辱良家妇女啦!”她嘴上麻木而机械地喊着这般话,四肢疲惫地朝着霍捕头扑去。
馥娘在门缝中瞧见这一切,瞪大了双眼。
门外男人们还在“劝说”着霍捕头:“别查了,只要你不查了,今天的事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怪不得他们来了这么多人,还把从她家出去的小巷子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谁说没有人的!她不是人嘛!
霍捕头躲避着那妇人扑过来的动作,眼神凌厉得看着刘家众人:“死人安宁?我看你们想要的只有自己亲近!”
他目光始终直视着为首的那个颓老男子:“死者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到底是不是私奔我想你很清楚!”霍捕头声音越说越高,这也是他情绪激动得表现之一。
“刘大娘子是被人谋害致死的!她身上那么多处伤!你们知道她死之前经历过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吗?!她在被泥巴封进神像里之前,还是有最后一口气的,她是活活疼死的,也是被活活捂死的!
不追查清楚杀人凶手是谁,她死后永远不会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