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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钱力。”

他身边的年轻男人紧接着说道:“小人张望。”

最后是中年男人,他喘了口气,慢吞吞地说道:“小人汪三。”

杨清宁点点头,“你们分别说说,与郭闯接触都在什么时间。”

三人相互对望一眼,依旧是钱力率先开口,“回大人,小人和张望那日负责夜间的值守,接班后循例在监牢里巡视,也就是在那时,小人们与他有过接触。不过小人只是照例问了一句他是谁,然后就和张望离开了,他在牢房里面,我们在牢房外面,根本没有直接接触。”

张望跟着应和道:“没错,我们就是照例问了一句,根本没接触他,又怎么给他下毒。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

杨清宁接着问道:“在此之后,到发现郭闯中毒身亡,你们是否第二次见过郭闯?”

“没有!”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在此期间,你们就没离开过对方的视线?”

“没有。那晚我们巡视过后,便在出入口的桌子上一起喝酒,后来听牢房里有人喊‘死人了,死人了’,我们才过去,然后就发现郭闯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不等我们进去,人就没动静了。”

杨清宁点点头,看向旁边的汪三,道:“郭闯的饭是你送的?”

汪三再次喘了口气,道:“是,小人的职责就是给诏狱的犯人送饭。

“诏狱里那么多人,就你一人送饭?”

“原本是两人,只是那日李虎闹肚子,蹲在茅厕不出来,小人怕晚了时辰被怪罪,便自己去送饭,谁曾想竟遇到这种事。大人,小人没下毒,小人跟他无冤无仇,甚至连他是谁都不清楚,为何要下毒害他?还请大人明鉴,还小人一个清白!”

汪三说着说着,竟大哭了起来。

杨清宁抬头看向王广,问道:“王大人,可找人验过给郭闯送的饭?”

王广摇摇头,道:“那郭闯是从小娇生惯养,哪看得上牢里的饭,根本就没动。”

汪三听王广这么说,哭得更凄惨了,道:“大人,那饭菜他吃都没吃,就算在里面下了毒,也毒不死他,他的死跟小人没关系,为何还要对小人严刑拷打?冤枉,小人冤枉啊!”

“闭嘴!”王广厉声呵斥道。

汪三被吓了一跳,随即闭上了嘴。

“只有你们三人与郭闯有过接触,若非你们其中有人给他下毒,还能是谁?”

钱力接话道:“那毒药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带的啊。受不住严刑拷打,选择自杀的人又不是没有,说不准他就是畏罪自杀呢。”

杨清宁想了想,再次出声问道:“郭闯与郭义的牢房不在一处?”

“不在。”王广摇了摇头,道:“未免他们串供,两人的牢房相隔甚远。”

“那郭闯所在牢房的隔壁是否有犯人?”

王广解释道:“有,诏狱的牢房与别处不同,每人一间,两个牢房之间相隔两米,就算想要投毒,也几乎是不可能。”

“你这么说,咱家也没什么概念,这样吧,你随咱家去诏狱走一趟。”

王广闻言急忙劝道:“公公,诏狱里血气重,又阴暗潮湿,您的身子骨弱,未免有所冲撞,还是不要去了吧。”

小敏子也随之劝道:“是啊,公公,您还是别去了,万一……”

杨清宁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只要留心附近不要有蜘蛛和蜈蚣便可,走吧。”

见杨清宁坚持,众人对视一眼,也没再多劝,跟着他走了出去。

在王广的带领下,众人走向衙门的后院,径直走进正厅,王广伸手握住茶几摆放的玉如意,顺着顺时针的方向转了半圈,然后就听到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紧接着他们若面对的墙慢慢开始移动,露出一个暗门。

王广拿起火把点燃,转头看向杨清宁,道:“公公小心脚下,这台阶有些湿滑。”

“诏狱在地下?”杨清宁惊奇地看了看眼前黑漆漆的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