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份《浪潮周刊》啊,刚送来的。”
谢朝这时候忽然碰了碰商稚言的手,示意她看外面的情况。
咸鱼吧外头也摆着几张桌子,趁着老板在店里说话,一个瘦巴巴的小孩快手快脚地抄走了桌面的一碟剩菜。那是没吃完的烧腊,没多少汁水,他用一张餐纸包着那几块叉烧,揣进了口袋里。
老板也看到了明仔,他冲谢朝和商稚言摇摇头。“算了,一点剩菜剩饭,不要紧。”他小声说,“我老婆还常常给他新鲜饭菜,我也没说什么。”
他俩这天才知道,明仔是海堤街商铺后厨的常客。他不太说话,常常在后厨徘徊,除了能卖钱的瓶瓶罐罐之外,偶尔也问他们要一些吃的。有的老板和厨子可怜他年纪小又瘦弱,允许他去捡客人吃剩的东西,有的干脆直接给他打包带走。
“没有人照顾他吗?”商稚言问。
“他妈这里有问题的。”老板指指脑袋。
明仔的妈妈是个精神病人,结婚之后变化不大,但怀孕的时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病情恶化,生下明仔后愈发变本加厉,谁都认不出来了。明仔的父亲说是外出打工,但一走就是五六年,再也没回来过。明仔的外公外婆在外地,联系不上,爷爷奶奶不想管。他六岁了,但看上去像是只有四五岁,连户口都没上。
“他妈妈正常的时候就在朝阳里帮人剥虾剁鱼挣点钱,发病的时候不行,连门都不敢出,明仔就自己出来找吃的。”老板叹气,“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他现在还学会了偷东西,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哎哎,靓女,买份报纸啊?”
回去的路上商稚言情绪不高,连话都不太说,谢朝知道她记挂那个小孩,劝她:“连大人都说没办法,我们做不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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