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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

赵至诚心中焦躁更甚,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只是还是无法浇灭心中的灼火,于是又端起左手边的酒盏,里面的酒水全部入腹后才觉心里松快了一点儿。

祈林积压多年的不甘、恼怒,怨恨全都一一摆在了酒桌之上,对着赵至诚怒吼道:“可你呢赵至诚,你他妈怎么对朕的?”

祈林一件一件数落道,“你背着朕与百里珠眉来眼去,暗中调情,你甚至无视王法,联合百里铭和定慧一起威胁朕,让朕不得不妥协。朕有没有告诉过你,朕喜欢百里珠,喜欢了整整十年,是朕先喜欢她的,也是朕让你去接她的,天下那么多女子,你偏偏为何要与朕抢!”

祈林指着赵至诚,怒目圆睁,“你告诉朕,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你对得起先皇,对得起赵老将军,嘶哑道,“对得起朕吗?”

将心中浑浊吐出之后,祈林的脸上早已潮湿不堪,“更可笑的是,即使你抢了朕的女人,一次次拿朕当猴耍,朕,朕也从未想过杀你,若换作其他人,朕早就将其剥皮抽筋,五马分尸,鞭墓戮尸。”

赵至诚的心如同被锅中热水煮了一般,沸反盈天,往日种种如走马观花,他对不起皇帝是真,可皇帝断了他的心骨也不假,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一碗水端平可言,他和皇帝之间的恩恩怨怨又如何说平便平?

赵至诚叩首,“臣有错,臣对不起阿父和先皇栽培,更对不起陛下多年信任,吴忠之死臣已警醒,臣恳请陛下允臣退守边疆,永不回帝城!”

祈林冷嗤,“你这是承认对百里珠有情了?也承认对吴忠之死耿耿于怀了?”

赵至诚沉默,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了。

祈林注视着赵至诚空空如也的酒盏,淡淡道:“阿诚,你还记得当年潮珊湖上,太傅对我们说了什么话吗?”

回忆起当年做伴读的日子,赵至诚的视线也慢慢模糊,那个时候每日不是与祈林作画对骂,就是一起给太傅使绊子,后来他要入军营的时候,太傅将祈林和他叫去潮珊湖泛舟,当时太傅对他们说,‘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为此他们谨记太傅的教诲,做了二十多年的明君良将。如今却不知怎的,他们竟然闹到了这种地步,却是让人唏嘘不已。

赵至诚觉得头有点儿昏沉,强撑着眼皮道:“太傅当日说,合则两。”再也支撑不住,头磕到了桌上。

祈林看着倒下去的赵至诚接着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一声喟叹后,“如今你我已分,我断不能让帝王的尊严再一次被践踏,更不能让大祈的江山毁在我的手里,好自为之吧。”

戌时一更,赵至诚已经走了将近五个时辰,百里珠在棠白院哄小元锋睡觉。小元锋平日睡觉不粘人,今日不知怎的,格外缠人,嘴里一直嘟囔着阿父去哪里了,要找阿父。百里珠最近几日本就心神不定,被小元锋时不时问着更是坐立不安。

待小小元锋睡着后,百里珠从棠白院出来,小六子上前说将军还未回来,去了将军交代的酒楼暗里找了几番也没人,又去了将军平日里常去的铺子也不在,可以说找遍了帝城也不见将军踪迹。

皇帝断然不可能将夫君如何,若是一个大将军凭空消失,有心人会怀疑是朝堂政变或者帝城入匪,会使得朝堂不稳,百姓不宁。

但今日势必有大事发生,不然皇帝为何迟迟不肯放夫君回来?

百里珠吩咐小六子进宫去找人,就说小元锋失踪了,城内找不着,须得将军拿主意出城。赵至诚有个儿子皇帝是知道的,赵家的子孙无论如何是要入宗谱的,瞒不得也无须藏着掩着。若是皇帝真的故意绊着夫君不许回来,如此一说,皇帝也没有理由拦着。

小六子正准备入宫,府兵便传将军回来了,说是将军喝醉了,福康派人送回来了。

百里珠看着榻上的赵至诚,虽然呼吸平稳,但完全不省人事,哪里是喝醉了,分明是被下药了。

郎中来了之后也看不出是为何,只说是醉昏了过去,明日醒来便无大碍。百里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