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脸色一沉,深吸一口气,他不信齐禾不认识他。
那年就是齐禾将他们何家逼出府城的,她怎么会不认识何家人,她一定是装的,他想。
“没想到齐掌柜的贵人多忘事,短短几年竟然将我们何家忘得一干二净,可我却一直记得你呢。”那男子坐了下来,言语中满是讥讽。
齐禾回忆了一番,但还是对他没有印象。
“我不妨直说,这次我们何家回来便是让你经受一番我们何家当年的遭遇,亲眼看着自己的绣铺干不下去。”何永山见齐禾面无表情,略有恼火。
“嗯,还有其他的吗?”齐禾连坐都没坐,这屋中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你说完了?那我们先走了。”齐禾转身同季叶梨一起出了包厢。
二人刚走几步,身后屋中就传来了摔东西的声响,齐禾没有停留拽着季叶梨的衣袖一同走出了铺子。
等上了马车,齐禾才同她解释了一番。
这永嘉绣坊的当家应该就是何家人,齐禾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那时候他们绣铺生意实在不行,最后干不下去了便变卖了家产离开了府城。
谁承想几年过去,这何家人竟然回来了,甚至还有了提取绣线的方子。
“那咱们怎么办?”来者不善,季叶梨有些担忧。
“先去农庄吧,我想方子应该是从那边泄露出去的。”齐禾心中倒是不慌,既然知道了原由那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再说这桑蚕丝线的提取法子肯定还有人知晓,毕竟当年京中就出现过这种绣线,所以这东西能藏三年也实属不易。
现如今永嘉绣坊知道了,那以后还会有别的绣坊也知道,到时候绣线便不再是难寻的东西,好在齐禾的指望并不全在绣线上。
农庄离商户区倒是不远,齐禾他们坐着马车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
只是没想到一下马车见到的竟是这幅场面,那农庄养蚕的老者正抽着烟杆坐在门前的石墩上,见齐禾下了马车竟直接跪了下来。
而李义夫妻正一脸愁容不知如何开口。
“您快起来,这是做什么。”齐禾快步走过前,将那老者扶了起来,同时她心中也明白了,那方子定是老者透出去的。
果不其然这老者站起身后第一句话便是咒骂自己,甚至伸手砸自己的脑袋。
周围毕竟有邻里,李义赶忙扶着人回了院中。
谁都没想到,最后卖出方子的竟然是这位养蚕的老者,毕竟齐禾给他开出的银钱实在不少,甚至还允许他住在这宅院中。
那老者坐在院中一个劲的叹气,最后才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这提取桑蚕丝线的法子一直都有人来买,只是齐禾让人看的严没有泄露出去,尤其是后来李义也来了这边,这让想买方子的人退却不少。
既然从这边不能下手那就从另外一边下手,这宅院中除了齐禾买回的奴仆便只剩下原来养蚕的老者,所以何家人便选择从他们身上下手。
在几个月前就用做生意的法子拉老者的儿子下了水,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