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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明明走了有些年头了,可齐禾仍能想到他病危时的样子,他总是谦谦有礼,到死都在帮他们安排好退路,就算知道齐禾的秘密也能忍着不说,还强扯着笑安慰她。
顾默书见她眼眶微微发红,心中了然。
他就说为何齐禾不再挣开他的手,为何不再避着自己,原来是自己的模样越来越像他了。
或许看见自己,齐禾就会想到顾一砚。
顾默书强扯出一个笑,他想问的话全堵在了嗓子里。
齐禾想到顾一砚临终前拜托自己照顾好顾默书,如今顾默书这么大了也不知道顾一砚在天有灵能不能瞧见。
“你爹若是看见现在的你,一定会很高兴。”齐禾以为顾默书同自己一样,想到了他爹心中难免悲切,又郑重的说了一遍。
“是吗?”顾默书声音轻飘飘的,他爹若是知道他对自己小娘起了这种心思,怕不是要打断他的腿。
齐禾一时忘记了自己当年扯得慌,眼下还哄他道:“当然了,你生的好念书也好,好多人家抢着要你。”
顾默书喉咙干涩,齐禾每夸他一句他都想问,既然在你心中我是这般的好,那为何你就是不曾动心。
若是再过几年他容貌与他爹更加相像,是不是她就愿意接纳自己了,顾默书想。
“你忘记了?你会试时就有人来家中说亲了,但是念你年岁小我便拒了,所以你瞧你若是不出色,那些人家为何还要来说亲。”齐禾自顾自的说着。
“那你呢。”顾默书终究没有沉住气,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我?”齐禾还在兴头上,她眼中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眼瞧着前面突然驶来了一辆马车,顾默书赶忙伸手揽住齐禾的腰并将她往自己身旁一带。
齐禾身子紧贴着他,她睁大着眼眸怔怔的看向顾默书,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
就在此刻顾默书侧过头抿了抿唇在她耳边言道:“那你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他的话在齐禾耳边盘绕,直到顾默书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齐禾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那日过后,齐禾心中乱成一团,她总是忍不住想到顾默书说的那句话。
同他在一起?
齐禾是不敢想的,他们之间有违纲纪人伦,再说她比顾默书大上六岁,再怎么样她都不应该答允。
而且书中顾默书后面会娶亲,娶一位对自己朝政上有助的大臣之女。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里,齐禾心中有些落寞。
如今的她像个坏人,一边贪恋顾默书的关怀一边又同他划清界限。
十五那日是顾默书在家中的最后一天,明日一早他便要回京城了。
这半个月间,齐禾明明有无数次同他说清楚的机会,可她却没有说。
她又学着曾经那样,装糊涂,装忘记,装没有听见他那日问她的话,可她自己的心早就动摇了,只是一直不愿面对罢了。
天黑后,二人像以往一样各自回了屋中。
今日是上元节,夜里街上定热闹的很,齐禾拿出自己白日里买的兔子花灯,将里面的烛芯点燃。
她静静的坐在桌案边,看着忽闪忽闪的亮光,齐禾动了想出去的心思。
她披上斗篷提着花灯推开门,就见原本应该在屋中的顾默书现下却站在院中。
“去街上逛逛吗?”顾默书站在月色中,手中提着灯笼,那微弱的光让齐禾瞧清楚了他眉目间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