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似乎到了,送她离开吧。”温慎朝门口守着的狱卒道。
狱卒并未计时,但人都开口了,他干脆起身请月妩走:“娘子,时辰到了,还请速速离去。”
月妩被刀鞘赶着往外走,她边走边回头大喊:“温慎!不要认罪!不要认罪!我会为你翻案的!”
人走远了,声音很快听不见了,只有狱卒一人往回走,一脸痞笑:“这是你什么人啊?今夜还专程来看你,出手挺阔绰的啊。”
温慎没有回答。
“这饺子咋没吃?闻着还挺香的。”狱卒搓了搓手,踱步朝那碗冷后黏在一起的饺子走去,“你吃不吃?你要是不吃,要不我帮你吃了?”
温慎弯了弯唇:“你吃吧。”
“那我便不客气了。”狱卒嘿嘿笑了两声,端起碗,手拿着饺子往口里塞,含含糊糊骂,“这送个吃的咋连筷子也不给?”
温慎忍不住轻笑出声。
狱卒顿下,打了个饱嗝:“
你笑什么?”
他不答反问:“味道如何?”
“挺不错,就是有些冷了,要是热乎的,肯定好吃。”
那就够了。
温慎望着牢顶,听见狱卒在说些什么,但又没听清,什么话也没再说了。
春节过去,大理寺很快派人来审理案件。
他不想再耽搁什么时间,对所有一切都供认不讳,只是裴喻那边不肯认,一拖再拖。拖到开春,不知是谁撬开了裴喻的嘴,此事终于尘埃落定。
中书令温慎与平阳驸马裴喻勾结朔王意图谋反,已在各府中搜出往来信件,两人俱已认罪,暂且关押,不日定罪。平阳公主早前已提出和离,对此事并不知情,但驸马谋反,公主亦有责任,贬为县主。
消息传来时,月妩刚刚睡醒,正要起身。
她一愣,还未梳洗,便跑了出去,急急往长公主府去。
“母亲!母亲!求你救救温慎!”她跪俯在母亲身旁,如同八年前去求母亲接温慎来此一般。
而长公主亦同从前那般拒绝:“你我如今自身已是难保,如何去救一个外人,我劝你莫要做出什么不知所谓的事。”
月妩并未像从前那般赌气,很快便起身就走了。
去求卢家,去求母亲娘家,可这些人更不会帮她。她在京城中本就没什么私交,即便是有,此刻也不会来蹚这趟浑水。
思来想去,她乘马车去了宫门口,盯着门前的登闻鼓看了很久,毫不犹豫下了车,朝鼓走去。
她的马车刚停在这儿,侍卫们就注意到了,怕她又来闹。此刻见她似乎要朝登闻鼓去,相互对视一眼,惊得什么也顾不得了,扔了长矛便来拦她。
“你们做什么?!”她用力往外挤,“你们敢对县主无礼?!”
侍卫们手挽着手,半点儿没敢碰她:“县主!县主!那登闻鼓可不是好玩的,您千万莫要去啊!”长公主若是知晓了,岂不会弄死他们?
其中有侍卫小声提醒:“快!快去禀告陛下和殿下!”
皇帝听到消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