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里有八九天都在温府门口蹲着,虽然温慎是没见,暂且洗脱了嫌疑,但是这东西怎么往案宗里放?这也算是天家丑闻了吧?万一事后要找他算账怎么办?
他正愁得慌呢,那边又开始催了:“现下能将我关起来了吗?”
“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否则就算陛下不怪罪,长公主问起来,他也吃不消,“若是耽搁了案件审理,臣实在是担不起这个责。”
月妩转了转眼珠子:“不关可以,那让我进去看看他。”
侍郎愣住。
“我这回真不进去了,我就远远看一眼,真的。”
“殿下可是亲口保证的。”侍郎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她连连点头:“我亲口说的。”
侍郎无奈,叹了口气:“来人,带公主去看一眼。”
月妩这回说话算话,不是怕为难他们,是知晓温慎不想见自己。她就站在门口,远远朝那边看去。
他梳洗过了,换了一身干净的囚衣,头发半束着,看着没那样狼狈了,手中拿了本书册,神情专注。
月妩遥遥看了一会儿,缓缓转身走了,没瞧见那翻书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案件交到大理寺复审时,已到了过年那几日,月妩没去母亲那儿,独自在家中默默看着雪下盛放的红梅。
她还以为过去那几岁的年是最难熬过去的,现下忽然觉得也不过如此。
此番守在她门外的侍卫还未撤去,她依旧被关着,哪儿也去不了,想找人为温慎求情翻案都办不到。
她照例问侍女:“案子进展如何了?”
侍女垂眉摇头:“外头的侍卫不肯说。”
得到的还是与前几日一模一样的答案,她双手撑住额头,心中悲怆。
再见时,难不成会是温慎的尸首?
“我想去求舅舅。”她自语。
“殿下。”侍女跪地,“陛下若真想放了殿下,又何必将您关在此处。此时还未定殿下的罪,又将殿下关起来,兴许就是殿下无罪,但陛下不想殿下去为温大人求情。”
她摇了摇头,双目已干涩得落不下来泪来:“他不会做这样的,其中必定是有误会,他恨我和裴喻成亲,才故意认罪。”
“他若只是故意认罪,又怎会从府中搜出证据?殿下,不要将罪过揽在自个儿身上。”
“他绝非是这样的人。”月妩深吸一口冷气,缓缓朝门外走去,闭上双眸,站在雪地之中。
雪下得真的好大,她的睫毛已要被压弯。
她想起那个雪夜,温慎喝醉了酒,见到她一个孤女在路上,并未有任何失礼,反而将伞和灯都留给了她。
这样一个人,如何会谋反?更何况,舅舅虽算不得古往今来第一明主,却也不是昏君,温慎如何可能谋反?
他不是这样的人。
除夕当夜,月妩趁守卫松懈,从侧门跑了出去。
一路跑向宫门,要闯进宫里去。
“殿下?”宫门侍卫有些惊讶,“殿下不是应当在府中吗?”
“我要见舅舅,你去与我通传。”
侍卫为难:“殿下还是快些回府吧,您这样跑出来,违反圣旨,若是闹到陛下那儿,是要受罚的。”
月妩垂泪摇头:“多谢你的好意,可我今日必定要见到陛下。”
“您若是为温大人的事儿来,那您可以先回去了。这几日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