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公公已提点的十分明了,陛下明日不会见你。”裴喻坐在她身旁,侧身抱住她,“小妩,我又未说不许你与他相见,即便你将人带回来,睡在我们的床上,我也不介意的。”
她奋力挣开,怒斥一句:“谁与你是我们?你骗了我!中书令这样大的调动,你如何不能知晓,你从未与我说过!”
裴喻微微垂睫,笑着道:“我心悦公主已久,怎会与公主说明情敌已到了京城,岂不是将公主拱手于人?”
“啪!”
裴喻头被打得一歪,脸上一阵发胀。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你之所有物?你有资格说拱手于人这四字吗?!若不是你骗我?今日他怎会这样走掉?!”月妩气急,一双妙目充满血丝。
裴喻笑了几声:“我已说清楚了,是温大人不信公主,公主却要将气撒在我身上。更何况当初若非是公主从御花园追我到大明湖,日日盯着我瞧,陛下又怎会将公主赐于我?”
“你!”月妩咬牙,猛得撤回手。她无法反驳,事实正如裴喻所言。
“公主有气力与我争吵,不如早些歇息,想想明日该如何与温大人解释。”裴喻说罢,站起身来,自顾自开始解衣裳。
月妩一顿,怒目瞪他:“谁许你在此宽衣的!”
“我与公主已拜堂成亲,莫说是要在此宽衣,便是这床榻也睡得。”他笑了笑,走过去,便要往床上躺去。
“你走!”月妩搡他,“滚出去!不许上我的床!”
他巍然不动:“公主不是殿下,我非卢依,即便是去了公主府,公主也没有想赶我下床,我便乖乖下床的道理。”
“陛下是我舅舅,你胆敢对我无礼?!”
“舅舅又如何?总归不是亲生父亲。”他脱了靴子,往床里一躺。
月妩猛得起身,退开好几步,指着他道:“你且等着!”
说罢,她收了些自己的贴身物件,去了隔壁。
翌日一早,她未与人打过招呼,自己一人出了门。
不论是这府里的人,还是原先长公主府中的人,都未有一个与她交心的,如今虽得了自由,想去何处也异常困难。
幸而一番探听后,得知裴府与温慎那儿隔得不远,她就这样徒步走去,毫不避讳叩响了温慎府宅的门环。
“来了来了。”里面人应和两声,看见门缝外是她,又急急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