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尾到脸颊到唇畔,春水未尽,潋滟愈浓。
浅尝辄止吻罢,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裴简尚存理智:“坐上来说正事。”
顾灼本着对他人品的信任磨磨蹭蹭地欠身迈腿坐下,手搭在他肩头上,微微俯首,沾着湿雾的眼睫轻扇,垂下视线,却不太信任他的身体反应:“那你不准起歪念头。”
裴简无奈勾唇,反省了下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有些无度,把小姑娘欺负狠了。
“听到没有?”
在小姑娘凶巴巴的目光里,他点头应了声“嗯”。
顾灼得了保证,放下心来,踏实地坐他腿上:“那你说吧。”
“夭夭,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希望他们可以随你姓。”
“嗯?”话题转变得突然,顾灼有些反应不过来,却不妨碍她嘴比脑子快,“你还真想入赘啊?”
裴简倒不介意,低沉嗓音融着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说完,捏了捏她的腰,逗她,“就看夭夭要不要我了?”
顾灼捧着他的脸揉了两下:“这么好看,当然得要了。”玩笑过后,回到正题,认真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明天要见你爹娘,又要提我去军中的事,总不能让他们担心我与你成婚是惦记镇北军的兵权。”裴简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更何况,皇姓掌兵,易遭忌惮和挑拨。小昭与我关系亲厚,信任我,可他以后的孩子、未来的储君未必如此,我们提前表态为好。”
顾灼点点头:“这倒是。”
其实她爹娘对兵权倒没什么执念,即便是让他们解甲归田,换个人来做镇北军的将帅,只要能带兵御敌于国门之外,使北境免遭战火,那就足以让他们安心。
不过,另一桩考量确实不能轻而视之。傥君臣相疑,不能备尽肝膈,实为国之大害也①。
“那我尽快写信告诉小昭,此事耽搁不得。”
“为什么?”顾灼眉头微蹙,不解道,“怕朝中有人借此生事吗?”
裴简的否认颇有种轻描淡写的无奈:“那倒不是。我是怕拖得太久,小昭连封号都起好了,我不好拒绝。”他抬手摸了摸顾灼眼尾,唇角轻扬,理所当然道,“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自然以你的意见为重。”
顾灼轻轻挑眉,明眸顾盼流转,灵动又艳丽:“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
裴简曲指刮了下她软润的脸颊,另一手按着她后腰往他怀里趴:“不急,先办正事。”
拂在耳畔侧颈的温热气息轻柔缥缈,转瞬即逝,她身下的炙灼却恰恰相反,存在感极强,让人无法忽视。
顾灼当即明白裴简所说的“正事”是何事。
她的手指抚过他凸起的喉结,勾着他领口提醒他方才答应过她什么:“你不是说不起歪念头的吗?”
裴简丝毫没有言而无信的惭愧,呼吸与她贴近,鼻尖相抵,气音浑缓:“你在我身上,我忍不住。”
吻落在顾灼耳后,流连在她颈间,轻怜重惜,酥痒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