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退,半点马脚都没露。
算了,以后她少看点儿话本子吧。
何皎皎捂了耳朵,头痛道,“雪蕊,快点儿。”
既然太子哥哥天天都来看过月霜姐姐的,吃了闭门羹还坚持着,那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应过不了多久便能回旋了罢。
也是,凌行止向苏家让步了。
她突然一句,听得雪蕊不明所以,“啊?”
少女歪在车厢里,杏眸无神,似乎筋疲力竭,“你让车夫快点儿,咱们快点儿跑。”
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罢。
雪蕊越发疑惑,被她逗笑了,“怎么了?”
何皎皎人小鬼大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她想,张氏邀她过来,估计想让她当个传话的,无形中再给皇宫里头那几位施压吧。
烦死了,她以后再也不管闲事了。
至六月十九,晴,天光大盛。
巳时正,吉时到。
何皎皎着朱红金绣鸢鸟衔花的大袖礼服,在坤宁宫行及笄礼。
苏皇后却与太后起了争执。
苏皇后满脸笑地讲:“老祖宗,您与令仪是朝夕相处日月相伴着,今日让让媳妇儿又如何?”
她说着绕过铺落红绸的桌椅,去捡摆盘礼纸上的梳篦。
“好你个皇后,往日一副贤淑大方的做派,今儿可算露出真面目了?”
太后要嬷嬷们过去按住苏皇后的手,也是满面红光的笑,嗔道:“我养大的乖乖,有你什么份儿,边儿去。”
两人在争着谁为何皎皎取冠执钗绾发,作执礼人。
何皎皎端坐在妆台前,头上金冠流苏垂面,她压不住嘴角,从水磨镜子里看她们笑闹。
一位贵妇提议道:“不如让郡主娘娘自个儿选?”
苏皇后说是不发请柬,可来观礼的命妇贵女并不少。
一圈人喜气洋洋围过来,苏皇后站到何皎皎身后,抚了抚她披散下来柔滑漆黑的长发,还真问她一句:“那令仪是要皇后娘娘给你绾发,还是老祖宗啊?”
何皎皎心腔充盈而温暖,鼻尖却莫名发堵,以至于声音细细哑哑,“我今天可及笄了,你们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逗?”
她知道,她是太高兴了。
太后故意板起脸,逼问道,“那你到底是要哀家还是要皇后?”
何皎皎低头扭捏了一会儿,娇嗲道:“我怎么选嘛?”
众人笑过一阵,太后抚掌道,“好了,让皇后娘娘与你绾发罢,不耽误吉时了。”
本来定好了苏皇后,太后逗个趣儿。
她怕自己年纪大,手抖拿不稳梳子了,给小姑娘梳得不好看。
太后端坐原地,柔和含笑凝望着何皎皎,趁人不注意,偷偷揩了揩眼角。
也是高兴的。
苏皇后动作轻柔,先取了何皎皎头上那繁复华贵的头冠,握着梳子一下一下梳透她发尾。
妇人眉眼温柔专注,声音缓缓地唱,“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以岁之正,以月之令……”
“我们令仪啊,终于平平安安,长成大姑娘咯,日后啊,你也定要平安顺遂,无忧无虑啊”
镜子里的少女容颜姣姣,眉眼姿媚,她绾发,落钗,周围人也都笑着恭贺。
何皎皎没忍住吸吸鼻子,视线略有模糊。
她满心欢喜,又满心知足,感恩在她父母双亡后,还能遇见愿意疼她护她之人。
“皇帝陛下礼到……”
外头礼官高声唱起了礼,“赐金步摇一双,羊脂玉扣一对,东珠三百,珐琅彩……”
“太子殿下礼到……”
“十三殿下礼到……”
这一整天便热闹喜庆地过去了。
不过一整套流程下来,礼服繁复厚重,何皎皎一整天身上都汗皱皱的,虽然高兴,架不住后头实在劳累。
晚间席散了,回玉琼殿洗簌后换了常服,何皎皎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