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滺瞬间抬起了头。他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了红, 就连眼中都满是怒意。他轻轻张口, 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住口!陛下不会有事的!”
见到齐滺终于肯正面回答, 元磬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意。他微微低头,在齐滺的耳畔说:“录公大人,杨念玄在陛下身边呢。他与陛下有杀父之仇,你真以为他会抓不住这唯一一次为父报仇的机会?”
齐滺死死地瞪住元磬,眼底仿佛淬了冰。
元磬摸着齐滺的脸,仿佛在把玩着什么上等珍宝:“录公大人,说出传国玉玺在哪,你就依旧是万人之上的录公,不好吗?”
齐滺闭上了双眼,不合作的态度十分明显。
再一次受到冷遇,元磬终于失去了耐心。他收回手,冷冷地对手下说:“想办法让我们的录公大人开口,别死了就行。”
转身的刹那,清晰的破空声传来,鼻尖仿佛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元磬翘起了嘴角。
刚一离开暗无天日的天牢,元磬便看到了急匆匆而来的姚芰衣。他步履匆匆,发丝都有几分凌乱,再不见以往翩翩公子的精致无双。
姚芰衣见到元磬,上来便是劈头盖脸地发问:“录公呢?他在哪儿?你对他都做了什么?”
元磬被如此质问也不恼,依旧是脸颊带笑:“表哥,你这么多问题,让弟弟先回答哪个好?”
姚芰衣听到元磬如此语气,只觉得一阵怒火从心底涌现。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他已然无暇去想眼前的这个看似和善的少年是能在举手投足间便掀起一场叛乱的狠角色,姚芰衣一把抓住元磬的领口,声音又冷了几分:“我在问你话!”
元磬的眸光微微凉了三分,他轻飘飘地扯下姚芰衣的手,轻松地仿佛只是在拂去衣襟上的灰尘。
但如此轻飘飘的力度对于姚芰衣来说却重如万钧,他仿佛手上都失去了力道一般,任由元磬将他的手拂开。
元磬说:“表哥,你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想必何为君君臣臣你还是懂的。”
姚芰衣脸色难看异常,一时间竟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冷眼看着元磬的动作却一言不发。
元磬这才施施然地说:“表哥放心,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堂堂录公大人,世人眼中的小神仙,我又怎么会对他做什么呢?”
姚芰衣咬着牙说:“但愿你能记得你说过的话。”
然而下一瞬,天牢中匆匆跑出一名狱卒,对着元磬便说:“世子,不好了,录公他……他……”
还不等元磬发话,姚芰衣当场便白了脸色,问:“录公怎么样了?”
狱卒哆哆嗦嗦地说:“他要不行了。”
元磬:“……”
别问,问就是脸疼。
元磬当即一甩长袖:“怎么搞的?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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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宫,万安殿】
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后元沚被困在自己曾经的寝宫中,但她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恐惧。她端坐在主位上,闭着眼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元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元沚念佛的这一幕。元津忍不住道:“阿姐当真好雅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求你的佛祖。”
元沚依旧闭着眼,但口中的话却是对元津说的:“不求佛,难道求你这个畜生?”
这句话瞬间刺激到了元津,他上前一步直接抢走了元沚手中的佛珠,随即又将这串佛珠粗暴地扔在地上。
佛珠与地面相撞,在瞬间摔得七零八碎。满地乱滚的佛珠终于使元沚睁开了双眼,她看了眼暴怒的元津,冷淡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废物。”
元津顿时冷笑一声:“对,我是废物,所以我不配做人,我就配做条狗。”
说着,他竟然弯下了腰,径直跪在元沚面前,冲着元沚磕了三个头:“我就配做这样的狗,一辈子对你点头哈腰逗你笑。”
说着,他竟然学了三声狗叫,三声“汪汪汪”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