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还是早早把我赶去凉州,我都觉得,父皇还是爱我的。也许没有那么爱,但总归还是该有一点爱的吧。”
“可是,现在,一切的事实都在告诉我,父皇也许根本不想留下我。我只是一根用来拴住穆怀安的缰绳,是让穆怀安安安分分给父皇办事的人质。”
他有些难过,难过甚至从声音中溢了出来:“阿滺,可能我的父皇,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齐滺心疼地抱住他,却又听萧楫舟说:“母后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对,她必然是早就知晓的,否则怎么会和穆怀安走得那样近。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觉得我会因为觉得穆怀安是个威胁,就像个畜生一样对自己的至亲动手吗?”
“还有阿姐,她临死之前都不信我,她觉得我总有一天会像父皇那样疑心她、疑心阿盛、疑心所有人。”
“为什么,在所有人眼里,我就一定是个坏人,是一个会对骨肉至亲下狠手的人?”
齐滺听得眼中都流出泪来,他紧紧地抱住萧楫舟,头在萧楫舟的颈边蹭了蹭。含糊不清的话语从他的口中流出:“你不是坏人,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萧楫舟沉痛的心情轻快了几分,他感受着齐滺难得的亲昵,在齐滺耳边问:“怎么,不是你在背后偷偷骂我昏君的时候了?”
嗯?
他骂过萧楫舟昏君?
有吗?
那必然是没有的!
齐滺选择性失忆,浑然忘却自己都曾脱口而出过什么,厚着脸皮说:“没有的事,你别瞎说。我何时骂过你昏君,有证据吗?”
齐滺耍起了无赖,却直接把萧楫舟看笑了。他摸着齐滺瀑布般的长发,轻笑道:“没有,我家阿滺最爱我,怎么会骂我昏君。”
齐滺表示这还像句人话,他继续蹭着萧楫舟,直到把萧楫舟蹭的脖颈都开始发痒了,他才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你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人。”
他已然无从考证真正的历史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重情重义、面对亲人一退再退的萧楫舟做出杀舅囚母这样大逆不道遗恨千古的事来,但想来,必然不是萧楫舟的错。
他仰起脸,在萧楫舟的唇畔亲了一口:“文殊奴,你信我,我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你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萧楫舟没说话,而是捧着齐滺的脸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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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树上,侯十三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着侯七就是一顿胡言乱语:“七哥,你说要是小齐大人会生该多好,这样我们就会有小皇子了。”
侯七:“……”
侯七在“自家陛下没听到这句话”和“自家陛下听到了这句话”之间左右摇摆,最终决定接受现实不要自欺欺人。他默默地离侯十三远了点,心想等明天自家陛下回过神来收拾蠢弟弟的时候,可千万别带上他。
侯七不理他,侯十三也能自己絮絮叨叨:“陛下怎么这么惨啊,还好有小齐大人在一边,不然我们都得成为陛下的沙包,被陛下狠狠打一顿。”
他甚至还轻微地瑟缩了一下,显然是对某些场景心有余悸,忍不住说:“我可怕了陛下那杆长/枪,敲在背上是真的疼,要肿好几天。”
“你说,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为什么陛下就能一个打我们三十个。”
良久没有回音,侯十三皱着眉转头,却发现身边早已没有了侯七的踪影,说好了一起值夜的侯七早就没了影子。
侯十三:“???”
在夜晚还满脸不解的侯十三在第二天一早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七哥昨夜溜得那么快——
一大早,萧楫舟便对侯十三吩咐道:“启程,我们回洛阳,路上你驾车。”
侯十三:“……”
现在已是十月,哪怕是气候宜人的江南都开始发冷,更何况一路北上,等到了北方飘雪的地方,驾车的人不知道该多苦。
侯十三不可置信地问:“陛下,是一直到洛阳吗?”
萧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