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董桑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嘴角的笑意压制都压制不住:“我还知道,当初那个内侯官说,十倍的价格不是给他的,而是因为小齐大人的画作出手不可以不翻倍,那个老板赚了大便宜。”
齐滺:“!!!”
这一刻,齐滺仿佛霜打了的茄子:“这么说,我亏了?百倍价格?文殊奴拿百倍价格去买我的画?”
有这钱给他不好吗,为什么要让中间商赚差价?
这个败家老爷们!
齐滺蔫得怀疑人生,董桑却仿佛还嫌不够一样,持续揶揄:“小齐大人,还没到发俸禄的时候吧?钱袋子里还有钱吗?你拿什么交我的罚俸?”
齐滺语塞。
齐滺持续语塞。
好半晌,齐滺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自尊:“我可以借。齐某不敢说别的,朋友还是有一二的,借来你的罚俸必然不是问题。”
董桑要笑抽了:“小齐大人,你……”
说到最后,董桑都忍不住了。笑够了,董桑才问:“小齐大人,你说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陛下。但这真的值得吗?”
董桑亲手为齐滺续了杯茶,说道:“小齐大人,你应该很清楚你的价值。只要你一开口,多少人等着将你尊为座上宾,没了陛下还有别人,你何必为了陛下如此折节?”
齐滺:“与人谋便没有不忠的道理。”
董桑好奇:“金银珠宝古董字画都不要?”
齐滺:“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与我何加焉。”
董桑又问:“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也不可?”
齐滺却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董桑顿住。
这次笑容转移到了齐滺的脸上:“宾就大人,我现在难道不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吗?何必为了早已得到的东西,再费尽心力?”
董桑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好一会儿,她才轻笑一声,道:“你说得对,你什么都有了,又何必纠结选择。”
齐滺:“宾就大人,若是有了什么难处你可以和我说,大梁是东女国的宗主国,东女国有难,大梁不会袖手旁观的。”
董桑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犹豫。她的眼皮轻轻地跳了一下,哪怕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但这抹犹豫被齐滺敏锐地察觉到。
在此时此刻,之前态度那样冷硬的董桑都转变了态度,显而易见,在行动的最后时刻,她犹豫了。
齐滺几乎是在瞬间就意识到了董桑的软肋,当即便乘胜追击:“宾就大人,我想你也很清楚,在背后鼓动你的人其实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如果他真的能做到松口让东女国独立,就不会现在还躲在阴沟里不敢出来了。”
“而你也很清楚,让东女国独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远的不说,今日你参与了刺杀陛下,消息一旦走漏,你就将面临中原的大军压境。”
“什么艰难困苦都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不是吗?”齐滺的身体微微向前,无端带了几分压迫感,“宾就大人,有困难可以和齐某说,齐某的人品天下皆知。”
董桑脸上的犹豫愈发明显了,这让齐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就在齐滺打算乘胜追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董桑当即冷了脸,推开问呵斥:“怎么回事!”
只是门一打开,迎来的不是她的心腹,而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剑。
萧楫舟冷着脸一步步逼退董桑,直到他彻底进了屋内,他的身影才在灯光的映射下显现了出来。
齐滺搜了搜眼睛,眼前的世界模糊再清晰,萧楫舟的身影依旧身长玉立,齐滺这才相信,不是他做梦,也不是他眼花,而是萧楫舟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齐滺的双眼当即就亮了起来:“文殊奴!”
萧楫舟的脸色一秒钟变得温和起来,他收起长剑扔到一边,大步走到齐滺身边。
齐滺的脸上满是惊喜与笑意:“文殊奴,你怎么……唔……”
萧楫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