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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楫舟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激动,具体表现在他每天都要问个五六七八九十遍:“靖儿走到哪儿了?”

齐滺从一开始的还会轻声安慰“一个孩子能走多快”到后来的根本不想搭理,仅仅用了三天。

当萧楫舟第不知道多少遍问到“靖儿什么时候才能来”的时候,齐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觉得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再睡一觉。

王福全不像齐滺一样敢怠慢九五至尊,只能苦哈哈地说着已经说了好几天的话:“凤翔县主现在已经到达长江正在渡江,到达大兴还需几日。”

萧楫舟点了点头算作知晓,又转身看向已经脱了外袍的齐滺,絮絮叨叨道:“天冷了,怎么还穿这么少?”

说着,萧楫舟拿起一旁的汤婆子递给齐滺,又强硬地将外袍披到了齐滺的肩上:“听话,别着凉了。”

齐滺:“……”

齐滺看着身上的外袍,又看了眼仿佛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完的萧楫舟,立刻说道:“你知道七八岁的小姑娘最讨厌什么样的家长吗?”

七八岁的小姑娘?萧楫舟一瞬间想到了还在路上的侄女……外甥女,心神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不由自主地说道:“什么样的?”

齐滺:“多管闲事的。”

说着,齐滺看向自己身上被强硬地披上的外袍,意有所指地十分明显。

看懂了齐滺的按时的萧楫舟:“……”

萧楫舟没好气地点上了齐滺的眉心:“小没良心的。”

齐滺毫不犹豫地脱下了外袍扔给萧楫舟:“别烦我,我要睡觉。”

齐滺一边往床上走,一边嘟嘟囔囔:“烦死了,怎么事这么多,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

想到案几上的一堆奏折,齐滺就觉得脑袋疼——

为什么这些封建的官员这么能说!连自己治下的哪棵荔枝树结的果子更好吃都要报备一番!

偏偏担心这些看起来就是单纯没话找话的奏折里有重要内容,齐滺还不敢看几眼就扔到一边,只能捏着鼻子通篇看完。

看了一上午的奏折,齐滺只觉得萧楫舟这个皇帝当的真不容易,竟然还能在每份奏折上板板正正地写一个阅——

齐滺只想写上一个“滚”字。

怀抱着对大梁所有官员的不满,齐滺愤愤地走到床榻前,准备化悲愤为睡意。然而齐滺刚刚挨到床边,连坐都没有坐下,便听到勤政殿外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启禀陛下,女官青鸾请见。”

齐滺:“……”

女官青鸾是太后元沚的心腹女官,她代表着太后的脸面,纵是萧楫舟也不敢将青鸾冷在门外,只能放下批折子的朱笔,说道:“让她进来。”

说完,萧楫舟看向刚刚脱了外袍的齐滺:“阿滺,要不你去内间睡一会儿?”

想到这个时代可怕的隔音,齐滺还是摇摇头:“算了吧,我也在一旁听听。”

齐滺跪坐于萧楫舟的下首,看着青鸾娉娉袅袅地进来给萧楫舟行礼之后,才慢悠悠地起身,对着青鸾行礼:“见过青鸾姑姑。”

青鸾回礼:“齐大人……”

青鸾的话音卡在她看到齐滺没有穿外袍的时候。青鸾近乎机械地转头,就看见被随手挂在屏风上的、明显是属于齐滺的外袍。

憋了半天,青鸾才在齐滺疑惑的目光中补上了后半句:“……无须多礼。”

萧楫舟此时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他看了看青鸾怪异的脸色,不由自主地轻声咳了一下,问道:“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

青鸾努力保持微笑:“太后娘娘想念陛下,便让奴婢来请陛下。”

想念?

这个用在平常母子之间再正常不过的词语用在萧楫舟和元沚之间简直像是中式恐怖,齐滺都觉得这个笑话简直冷的不能再冷。

显然,萧楫舟也觉得这句话就是个笑话,他近乎嘲讽一般问道:“母后想念朕?”

青鸾低眉顺眼,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太后娘娘已许久